假,可代表着城里最近的风向。林绣蓁权当看佐餐报纸,看得久了,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明确的认知。 根据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她只知道癞柳村与南汴城,还有之前打过仗时,一些模模糊糊的前朝残影。 她后来也曾摸索过这个世界的全貌,知道了前朝余孽这个词。知道了前朝有十洲之地,本朝却只有八洲。全因为之前那场宫变的叛乱,虎视眈眈的蛮子趁着定朝根基不稳,夺走了宜州。而后婺洲自立,却并未称国,而是只认前朝血脉,坚决不归顺。 蛮子占据宜州后,人口迅速增长,实力越发强大。直到现在,定朝的国号,宛如一个笑话。婺洲闹得越发欢腾,蛮子时不时前来抢掠,前两年甚至逼得定朝和亲了位公主。 定朝将公主和亲,就是想让蛮子安静,好腾出手来收拾婺洲,安内然后定外。结果蛮子那边的人也不傻,恭恭敬敬感恩戴德的收了公主,每年照抢不误。气的定朝宰相大骂:“未曾见过如此前恭而后倨之徒,此乃蛮夷所行之举!” 结果蛮子还真有自知之明,回以国书:“善,吾确为蛮夷也。” 林绣蓁翻看着那些流言,隐约拼出了几分模模糊糊的局势。只是其中大多都被夸大了,更像是喝多之后的吹牛之语。 她最后看了一眼城中大户所说:“最近又买了什么珍奇器具,其色泽光润,非银非玉,所费千金。” 人们口口相传的,除了各种留言猜测,更多的还是生活。林绣蓁默默算了算德祥当在里面赚了多少后,忍不住咋舌 。眼看着瓷器在城里价格不断的炒高,林小娘子考虑着该向苏奉当提多少价。 顾慎最近越来越忙了,乡试临近,他恨不得一天分做十天用,每日睁眼到闭眼前,第一眼和最后一眼都是四书五经。 柳梧鸢蹲在屋檐下,和哥哥嘀嘀咕咕的商量城西哪家的小摊好吃。只在小宅边缘占据了一间房的柳二老婆,抱着几岁大的儿子一旁陪着笑。 房顶上有小鸟蹦蹦跳跳,砖瓦声清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之内,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小孩却苦着脸,看着自己面前德高望重的白发宰相:“您是说,今年蛮子日子不好过,可能会在多地劫掠?他们怎么又背信弃义啊。还请老君相分析,这蛮子会从何处打来?” 当朝宰相绷着一张脸,即使是面对几岁的皇帝,他也恪守了人臣的本分,恭敬跪下道:“禀圣上,这几处皆有可能。现下发愁的是,全部增兵,劳民伤财,徒耗军力。可若是一处都不增兵,就只能接到蛮子进犯的军报之后再行动,被袭击的地方,唯有本地军备与百姓守城,恐守不住,涂炭生灵。” 小皇帝有些坐不住了,在龙椅上扭着屁股,连声道:“老君相自己拿主意罢,或者同母后商讨也可。” 当朝宰相眉头一跳,只好跪拜退下。大殿之内香烟袅袅,丝丝缕缕蔓延开来,沾染上了小皇帝随手抛开的地图。被圈起来的几个知名繁华府县中,南汴城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