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做补偿,刘彻依旧复了萧家的爵位,但取消了萧寿成尚主的资格,改令赵破奴尚主,并下诏给他和石邑公主赐婚,赐公主府,婚期定在次年二月。 元狩二年,河西之战大胜,浑邪王顺利归汉,又添了孙辈,石邑的婚事也有了着落,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刘彻很是高兴,年末召了赵王,常山王入朝,大肆庆祝了一番。 新年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冬至过完,诸侯王各自归国,卫子夫忙完新年和冬至的事宜,又开始筹备石邑公主的婚事,整日忙忙碌碌,乐在其中。 这日,卫子夫正在殿内埋头给女儿绣嫁妆,刘彻陪石邑和阳乐在一旁下棋,诸邑不知从何处跑进来,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最后朝父亲走去。 诸邑走到父亲身边坐下,拿起一个橘子剥着:“爹爹,我想学骑射。” “好,回头让卫伉教你!”刘彻怀里抱着阳乐。 “不要,他太笨了”,诸邑很嫌弃,低下头道:“我想让别人教我。” “让谁教你?” “不是有一个长着金色头发的匈奴王子吗?我想让他来教我。” “你说金日磾?”刘彻有些诧异。 石邑点头:“我听说他的骑射很好,爹爹还召他做了侍中,本领应该不错。” 刘彻笑了,说道:“卫伉的骑射虽然比不上去病他们,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让他教你吧。” “我不想跟他学”,诸邑抬头看着父亲道:“您就让金日磾来教我嘛……” 刘彻落下一枚棋子:“让他教你可以,你得跟着他好好学,不许偷懒。” 诸邑点头答应,将橘子剥完放到父亲手里,又起身出去了。 卫子夫捻起一根丝线穿进针孔,余光瞥过女儿的背影,回头看向刘彻。 “伉儿如今也大了,不好老闲在家里,你看有没有合适的差事,给他安排一个吧。” 刘彻喂阳乐吃橘子,闻言抬起了头:“他想干什么?” “那孩子管家还不错,前阵子听说和别人合伙开了一间酒肆,也不是长久之计。” 刘彻思忖了片刻,说道:“卫登是据儿的伴读,让他来朕身边做个侍中吧,跟着桑弘羊干。” 卫子夫应下,继续埋头刺绣。 卫伉虽然比不上去病,但绝不算笨,他只是没有把心思花在骑射武艺上而已。 卫伉并不想待在皇帝身边,可皇帝发话了,他爹非要他去,他也不能不去。三日后,在父亲的三令五申下,他终于进了宫。 午后得空去椒房殿探望姑母,顺带给石邑公主送去了新婚贺礼,一套他亲手做的彩绘双层九子漆奁,精致美观,石邑看了很是喜欢。 诸邑生气道:“我的呢?” “有你的!”卫伉本想单独给她,现下见她生气,赶紧让人把她的那套也拿过来。 诸邑看两套漆奁一模一样,愈发生气,推了一下不要,直接走掉了。 “这孩子!”卫子夫瞪了石邑一眼,对卫伉道:“你有心了,给我吧,我待会拿给她。” “还是我等会送去给她吧”,卫伉已经习惯了。 石邑让人将礼物收起来,问道:“你的酒肆现在怎么样了?” “别提了”,卫伉将漆奁递给随从:“我爹说我挡了别人的财路,让我关掉了。” 石邑笑道:“那肯定是你的生意太好了,抢了别人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