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用白色绣花斗篷裹住,只露出一个头来,像是一个小雪人,莹润的眼眶像蓄满的冰晶,晶莹剔透,楚楚可怜。 他看了心中动容,问道:“公主今日的眼泪,是为臣而落吗?” 石邑点点头,那一颗冰晶也随之滚落。 “那臣死而无憾了!”赵破奴笑了起来,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别哭了,擦一下吧。” 手帕叠的方方正正的,上面还绣着一朵栀子花,石邑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竟不知何时落在他手里。她望着他说:“你这样做值得吗?” 赵破奴跪下道:“公主恕罪,臣无能,以后不能再戍卫公主了,公主万事小心。” 石邑公主道:“你为何非要如此呢?只要你能跟父皇认错,保证日后不再犯,父皇是不会为难你的。” “臣喜欢公主,不知错在何处?”赵破奴拒不肯认:“公主所嫁之人,若胜于臣,臣愿意认输,可若是像萧寿成那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物,臣也不能保证不会再犯。”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保护我吗?如果你死了,谁来保护我呢?”石邑眼泪汪汪,蹲下身来道:“就当是为了我,你去给父皇认个错好不好?” 赵破奴攥着手里的帕子,很想帮她擦去眼泪答应她,可想起刘彻晌午的态度,他又感觉毫无希望,皇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陪着她又能如何呢?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罢了。 “臣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公主,与其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嫁给别人,臣宁愿一死,公主以后有陛下护佑,遇事自会逢凶化吉。” “我不嫁,我谁也不嫁……”石邑趴在膝盖上大哭起来,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公主”,赵破奴挪过去扶她:“臣出身卑微,能得公主如此信重,臣心满意足,公主不必为臣难过。” 石邑猛地一下仆到他肩上哭诉:“可我不想要你死……” 赵破奴张开双臂痴了半晌,等他反应过来准备抱她时,看见刘彻走了过来,又收了手,唤道:“公主,陛下来了。” 石邑闻言松开他,转身去找父亲求情,刚要跪下,被父亲抓住。 刘彻将她拉到身后,问道:“朕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错?” “臣是真心喜欢公主,求陛下成全!”赵破奴磕头恳求。 刘彻没有应,直接拉着女儿离开。 “爹爹,求你放过他,爹爹……” 石邑边挣扎边哭求,边回头看赵破奴。 赵破奴跟着跑到门边,目送她雪白的身影消失在走道的尽头。 在他短暂而又充满波折的人生里,他做错过很多事,唯独喜欢她这件事没有错,在那么多黯淡无光的岁月里,她就像是一道灿烂云霞,让他体会到除了报仇以外的更多更美好的东西。很多事他都能妥协,唯独这件事,这是他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宁愿死也不能放弃希望。 走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内侍,拿着一杯酒迈着小碎步走近,说道:“赵将军,您就向陛下认个错吧!” 赵破奴转身走了进去,又在墙根的草堆坐下。 小内侍叹气,走过去说:“陛下说您若还是不肯认错,就把这杯鸩酒了。” 赵破奴看着那铜樽,伸手取了过来,无奈地笑,他配不上她,哪怕他拼尽了全力也还是配不上,他不能看着他嫁给别人,又何必耽误她呢,没有他,她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想起她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