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伉笑了笑,也不想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爹顾虑的总比他多,他说了也不管用,不让他开就不开了呗。 卫子夫是知道原因的,也看出了他的不甘心,说道:“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去到陛下身边要收收心,好好当差,可不许再像以前那么贪玩儿了。” 卫伉听了这话就撅起了嘴,一脸苦相,在皇帝身边当差还不如他在家里当个闲人自在。 “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卫子夫看了他笑,又说:“行了,你去看看昭华吧,今天头一天当差,别耽搁太晚了。” 卫伉作揖退了出去,瞧见诸邑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荡,接过随从手里的漆奁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诸邑哼了一声,转身背过去,抱着膝盖不理他。 卫伉打开漆奁说:“怎么了?这漆奁你不喜欢吗?” 诸邑说道:“又不是专门做给我的,我才不要!” “就是给你做的呀,不信你看看”,卫伉拿出一个子奁给她。 诸邑根本不看:“我不要,你去送给二姐吧!” 卫伉明白她是为什么生气了,解释说:“我是先给你做的,后来想着你二姐要成亲了,所以又给她做了一个。” “你明明就是想做来给二姐当礼物,顺带给我做的,哼!” 卫伉将子奁打开递到她眼前:“这里头的胭脂水粉是我专门去外头买的,你姐姐哪儿可没有,不信你去看看。” 脂粉的香气扑来,诸邑忍不住瞟了两眼,却仍是不理。 “你要不要就算了”,卫伉将子奁收起来盖好:“不要的话我就给喜鹊了。” “你敢!”诸邑回头说:“你要给她,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卫伉笑了笑,将漆奁送给她:“我错了,以后我只给你做,不给别人做,别生气了。” 诸邑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了,仔细研究起来。 彩绘九子漆奁分上下两层,外漆黑色,贴金箔,以金、白、红三色油彩绘出流动的云气纹。内漆红色,奁内底板有九个一寸长的凹槽,有圆有方,槽内放置九个同等大小的小漆奁,做工精美独特,小漆奁内则装有各色的胭脂水粉以及梳发的梳篦,笄簪,发带等。 诸邑一直想学母亲用这些胭脂水粉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母亲总说她年纪小用不上,不让她捯饬这些东西,现在卫伉送来的这一套,刚好满足了她的小心思,有了这些她明天就可以把自己装扮的美美的去见金日磾了。 卫伉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同她说了会话便离开了椒房殿,去忙自己的了。 元狩三年春二月,桃夭初绽,十里红妆,石邑公主出降从骠侯赵破奴,婚礼在公主府举办,出降规格略比卫长公主出降的时候低,然因帝后亲临,热闹则比往常更胜。 石邑的公主府是原来的淮南王府,淮南王谋反国除以后,王府便一直闲置,石邑的婚事定下后,刘彻就将这座府邸重新修缮,赐给了石邑做公主府,赵破奴入赘。 赘婚自古便有,却并不常见,列侯入赘皇室,在本朝还是首例,在坐宾客们既为二人坚贞的情义感动,也为赵破奴豁达的胸襟赞叹,寻常列侯也没有几个能做到像他这样的,更何况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军! 及至婚宴结束,帝后回宫,诸邑公主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心里对二姐仍旧羡慕不已:“娘,我想取消和卫伉的婚约。” 卫子夫还沉浸在女儿新婚的喜悦中,听了这话倒是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