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簪子落下的那一刻,卫子夫认命地闭上眼睛,然而等了许久,簪子未落下,落下的是他急促而粗暴的吻,似要将她啃咬撕碎一般,随之传来的是阵阵裂帛声,轻薄的寝衣自她的肩颈剥落,绵延起伏的凝脂玉肌在月光下熠熠流光,很快隐没在他伟岸的身影下…… 殿外浮光掠影,静影沉璧,素色锦帐内鸳鸯交颈,雨骤风驰。 靡靡之音传至殿外,元伯可算放下心来,嘱咐门口的内侍好生侍候,瞥见院中忧心忡忡的东儿,他又忍不住骂:“就你们这眼力劲儿,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一边待着去!”说完举步离去。 东儿于是换到廊下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继续盯着门口的动静,她不是不想他们两个人好,只是卫夫人刚吃了酒,皇帝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太不厚道了,且卫夫人还恨着皇帝,要是知道皇帝趁虚而入,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她实在担心。 软语嘤啼和沉闷的低吼声交织了半夜,直至月上中天方才停歇,众人昏昏欲睡之际,忽听得皇帝沙哑的声音:“来人,传女医!” 东儿瞧见门口有了动静,立刻跑了过去,但里头并未叫人,她只得继续在门口候着,待看到甘宁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时,顿时就愣了,皇帝把卫夫人怎么了? 甘宁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的,她侍奉卫夫人十余年,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方一进殿,便嗅到满室浓郁的香气,立刻红了脸…… 青色帷帐内,卫子夫躺在里头一动不动,刘彻穿着寝衣披着衣袍坐在玉几旁喝茶,气氛异常安静。甘宁朝刘彻行礼,不禁偏头往榻上瞧去,瞧这样子折腾的不轻,心下开始琢磨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刘彻吩咐旁人退下,放下茶水扯下衣袍,甘宁抬头一看,正对着她的左臂上,寝衣的袖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瞬间傻眼了…… 她原以为是卫夫人出了状况,这会才反应过来是要给刘彻包扎,二话不说拎着药匣子就去查看。 刘彻不说话,她也不敢让刘彻脱衣裳,顺着伤口处的窟窿将袖子剪开,把鲜血擦洗干净,一眼便看出那是利器所伤,除了刺伤,手臂上还有青紫色的牙印,甘宁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敢多言,迅速帮他上药包扎。 包扎好伤口,甘宁准备处理那些牙印,却被拒绝了,刘彻披上衣袍说:“出去只说是给卫夫人看诊,其他的不许多说一个字!” 甘宁会意,留下一瓶伤药便退了出去,东儿过来询问时,她只是摇头,什么也不敢说,东儿愈发焦急。 刘彻将那杯茶喝完,才起身入帐,出帐时她是什么姿势睡着,现在依旧是什么姿势,纹丝未动。 榻上满目疮痍,金簪还笔直地插在角落的软枕上,他取出发簪擦干净血渍扔到妆案上,转身将她抱进了浴室,唤人进来收拾。 东儿这才敢进去看,饶是她以前见得多,可闻到那股糜艳气息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待看到榻上那一片狼藉,被子上还染了血,本来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这是把哪里弄伤了? 不等东儿心疼自家主子,浴室里又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还夹杂着卫夫人的啼哭声,宫人们纷纷低头,赶紧收拾完东西出去了。 天边鱼肚泛白时,刘彻抱着卫子夫回到卧室,手臂上刚包扎好的地方又渗出了血,他毫不在意,上榻拥着她轻吻摩挲,细心安抚,哄她入眠。 卫子夫翻了个身,依旧面朝里侧,默默忍受他的抚触,直到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最后彻底不动了,知道他睡着了,她悄悄起身,方一下榻,双腿绵软无力,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