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扶刘彻进了寝殿,殿内灯烛尽灭,唯有月色泛下的柔光勉强能将殿内照出个大概,元伯示意宫人过来掌灯,被刘彻制止,又招呼宫人过来给他宽衣,三两下衣袍被除尽,只留一身中衣,刘彻挥手让她们退下,掀开帷幕往榻上瞧去。 卫子夫平躺在榻上,面朝里侧,鸦鬓散开,月光下她的侧颜莹白如雪,秀美纤长的颈上缠着一缕青丝,有如一只倔强又傲慢的白天鹅,身上被薄被掩着,露出一条细长的胳膊和一只羊脂般的玉足,如霜皓腕慵懒地搭在床畔,温和恬静,酣睡正浓。 刘彻在榻边坐下,扯过被褥掩住她的雪腕和玉足,伸手轻轻触碰她的粉颊,微微有些发烫,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又去解那缠在秀颈上的青丝,动作及其轻柔,却仍旧将她弄醒了。 卫子夫偏头一看,立刻就要坐起,又被他摁在榻上。 “是你让卫青接你出宫的?”刘彻俯身注视着她,剑眉轻蹙。 卫子夫瞪着他,闭口不答,目光寒气森森,原本温柔恬静的面庞也因为这双眸子立刻布满一层冰霜。 刘彻轻笑,在她身上打量片刻,右手沿着她的左臂下滑一把攥住她捏紧拳头的左手:“怎么?还想杀朕一次?” 左手挣扎不脱,卫子夫抬起右手就要打,反被他迅速扣住,不得动弹,只能愤怒地盯着他。 她眼中的恨意,刺痛了他,心中怒气上涌,刘彻再无容忍,低头去吻她的唇,却被她扭头避开。他闭上眼,咬着牙,在他耳边低声吼:“你就是死,也得死在这未央宫里!” 话音落下,强势的吻落在她的侧颊和耳畔。 卫子夫拼命挣扎,双手不得用力,双腿的挣扎也无济于事,万般无奈,她抬起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将全部的力气汇聚于此,直至淡淡的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开来。 刘彻吃痛抽身,本欲恼火,见她面色嫣红,似牡丹绽瓣,芙蓉吐芳,眼中却仍是一副冰冷的、恨他入骨的模样,忽然觉得很有意思,痛感瞬间化为欲/火,他翻身覆上,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一手托住她的下颌,咬上她娇艳绵软的红唇。 他吻她的唇,似品一杯甘露,一点一点的撬那贝齿,咂她的舌,轻呷吮吻,丝丝香甜,入喉即成烈酒,让人神醉痴迷,他品够了,方才转去吻她的峰鼻和眉眼。 卫子夫玉手攥成拳,极力抵挡他的侵袭,长睫掩映下的冷眸浸上一层雪光,有细碎的雪珠滑下,在半道被他截住,苦涩洇入喉中,他的吻愈发缠/绵紧密…… 当那灼热的大掌探入衣襟,手上的禁锢终于得以解脱,卫子夫摸到枕下的一枚发簪,赶在意识崩塌之前,奋力往他的手臂上刺去。 刘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甩开她的手,月光下那枚发簪泛着微弱的金光,再度将他的怒火点燃,黑眸里的光瞬间阴鸷:“就这么想要朕的命?” 卫子夫与他对视,丝毫不怵他,依旧不答他的话。 他拔下嵌在血肉里的金簪,溢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寝衣,他没有理会,拿着带血的簪子在她眼前晃,语气从容不迫:“上次你用这个都没能杀的了朕,这次你不会还指望这个能要朕的命吧?” 他拨开她藏金簪的软枕,下面是空的,目光又在榻上扫了一圈,没察觉到异样,最后掀开床上衾被,还是什么都没有! “看来你还真打算用这个”,他冷笑,又打量起金簪来:“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刺错了地方。” “刺手臂是杀不了朕的,想杀人,朕教你!”他转动手里的金簪,冷不丁地朝她冷硬的面庞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