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的困惑,随着香烛的燃尽,烟消云散。 僧人敲响了钟,清脆的钟声唤醒了一众生灵,从丛林深处飞出一群鸟儿,朝着太阳初升的方向飞去。 方丈做了个请的手势,“施主今日上山,舟车劳顿,请先去用斋饭罢” 佛像左边诵经的僧人站起身,领着明月去往禅房。 诵经僧人原先盘坐的地方的香案帘子之后,钻出来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生得呆头呆脑,抱住方丈的腿,软声软气地说,“师傅,那后院的并蒂莲开了”。 方丈戳戳小和尚鼓鼓囊囊的小脸,问道,“吃的什么?” “明月姐姐给的糖”,他嘴里含糊不清,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师傅也吃”。 方丈笑着替小和尚将糖块收好,忽然皱起眉来。 “你说并蒂莲开了?” 小和尚扒拉糖纸,“开了,开得可好看了,还有好几片荷叶围着”。 方丈的眉皱地更紧了,这并蒂莲自栽下去,就没有要开的迹象,任凭寺里的僧人如何饲养,都铁了心不开花。 今日怎的便开了? 不知是福是祸,他正忧心着。 佛像右边的僧人睁开眼。 “师兄,不必担心,只是姐妹双生,人有两世“,他面容四十岁的样子,实际已经花甲之年。 “人有两世?此话怎讲"。 僧人笑了,“师兄,就是字面意思"。 方丈抚着自己的白胡子,皱眉道,“那岂不是祸事,众生平等,一人怎可有两世"。 僧人抱起小和尚,“于一些人是祸事,我看于苍生来说,是天降福气“。 方丈合掌,“阿弥陀佛,但愿如此”。 山雾业已散尽,一座寺庙方才显露出来,红墙黑瓦,香气缭绕。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明月用过了斋饭,僧人便自行离去,只留她和云荷两人在寺中散步。 方丈的一番言论,着实解了她心头之惑,哪有人是一成不变的,明乔没了骄横的性子,愈发谦卑有礼,她合该高兴才是。 这个家,包括她,都亏欠明乔良多,想到这,她心口一阵作痛。 云荷惊喜地叫道,“小姐,这有个许愿池”。 一只玄武沉睡在池底,龟壳上背着一只坛子,盛满各样的铜币。 云荷解下荷包,往池子里投了一枚,没投中坛子,铜币晃荡着沉到了水底,和别的锈迹斑斑的铜币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她不免有些失落,“啊呀,我只想求个如意郎君,佛祖也不如我的愿么?” 背后传来一道男声,“求姻缘,不该求佛祖,是你求错了”。 云荷转身问那男子,“求对了便能遂我的意?” “当然”,男子和煦一笑,指着西边说,“那有颗姻缘树,你去问僧人要一条红布,写上你的所愿,红布系得愈高,愈容易实现”。 云荷冲着明月调皮一笑,给两人留出空间,奔着姻缘树便去了。 空旷天地之间,只余两人。 明月红了脸,“云荷这丫头,毛毛躁躁的”。 “月儿,我们已有三月未见了”,男子的乌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面容俊美,气质温和。 他的一双眼睛,明锐而含情。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