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全身,薛桃垂眼,看着肃宗帝有些肥腻的身体渐渐陷入了沉思。 薛君堂是在一个时辰以后赶到的,到了后第一时间把薛桃叫出去训斥一顿:“最后关头你还不绷紧神经,难道要让我们多年的经营功亏一篑吗?” 薛桃挑眉,眼睛清亮如一汪清潭,她笔直的看着薛君堂,心里头觉得荒唐无比:“阿爹,这天下到底是宋家的天下,与我们薛家何干,与你太子少傅何干?” 薛君堂不欲与她争辩,只摆了一下宽袖:“我已与端妃密约,只等殿下驾崩,我便扶持十一皇子荣登大宝,到时候你作为太后垂帘听政便是,其余的事不必再多说。” 后面的事薛君堂没让薛桃插手了,薛桃从內侍口中听闻薛君堂已从京卫所调派士兵把乾清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最近几天天阴沉沉的,即使是白天,朝云殿的宫女也会把烛火点上,又过了两天竟然下起了暴雨,雷声阵阵,闪电击穿长空,把京城照的通明。 二月十五,惊蛰。 薛桃睡前隐约听到一阵兵戈交击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外面响起了鼎沸的人声,朝云殿的宫女都跑了出去,枝娘拿着包袱跑来向她辞行。 薛桃沉默不语,她打开妆奁,从里面抓了一把珠宝扔到枝娘怀中,枝娘惶恐的不敢接受。 “收下吧,即使你不收也会便宜了别人。” 枝娘伏地哭泣:“娘娘跟我走罢!” 薛桃嗤笑:“跟你去哪,去你那个烟花柳巷之地吗?” 枝娘默然不语。 “趁着他们没来,你赶紧走吧。” 枝娘把珠宝塞入包袱中,抬头最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貌女子,眼珠如琥珀般轻盈透亮,皮肤如上好的白玉光滑剔透,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掩盖住了她姣好的身材。 枝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薛桃的那天,身为莳花馆的花魁,多少带点傲气,但是在看到薛桃的那一刹那,顿时感觉自惭形秽,原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薛桃这样的容貌在京城里面不说是独一份,也是绝对稀有了。 怪不得在薛家十几个女孩中,薛大人选了她进宫。 被侍卫押进大理寺最深处的大牢时,薛桃看到了薛家的那十几个姐妹还有一些姨娘,她们有的呆若木鸡坐在地上,有的哭成了一团,还有一个看起来已经癫狂,用头去撞墙,额头已然青紫。 薛桃在在隔壁男牢狱中找到了背面而坐的薛君堂,他身上血迹斑斑,官服被剑划破了几个洞,头发也散落下来,一扫他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 旁边薛家的几个仆人趴在地上大哭,他却似听不见一般动也不动。 不知怎的,薛桃心里如喝了甘泉一样清甜,她活了二十一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 牢狱外的烛火昏暗,外面间或传来犯人被拷打时发出的惨烈叫声。 薛桃独自抱腿坐在墙角。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人的脚步声,薛桃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英挺男人带着几个下属走到了她们牢前。 顿时薛家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姨娘和姐妹们都跑到牢们口苦苦求饶,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薛桃充耳不闻,一个人坐在里面静静看着这一切。 薛桃的反常行为让周煊情不自禁多看了她一眼,是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女子,也是肃宗帝宠冠后宫的淑贵妃。 两人并无多的交集,周煊只看了这一眼便收回目光,挥手让身后的公公宣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