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思索,外人艳羡赞许是否真能填补人性的贪婪无厌。 他也尝到过甜头,那含苞白莲清纯无暇,好似广寒宫冰魂素魄,唯有在她面前,方可诠释妄图攀折之意,自己不过浊骨凡胎,污了她才畅酣,才热血沸腾。 “一拜天地。” 李修臣回过心神,脸上笑意耐人寻味,这可是在与林小姐拜堂,为何压抑不住去回味另一个女人。 “二拜高堂。” 李修臣望向高堂上座的林御史,恭敬跪拜。 当初与阮舒窈拜堂,只兄长一人见证,一无婚书,二无媒妁,几乎都算不上成亲,兄长本分老实,半响只说了句切要好生珍重,今日兄长未到,满府气派到底是差了些什么。 “夫妻对拜。” 堂下座无虚席,很是热闹,新人躬身对拜。 林千娇体态丰腴,回身时温风徐徐掀起红帘,视线越过李修臣,余光深深流去,贵客席上少年公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惊鸿一瞥间心下骤起波澜。 少年凛目量来,那一眼桀骜难以捉摸。 林千娇面色绯红,强压羞涩忐忑,那少年完全符合她对世族公子的所有遐想,为何从未见过?眸光流转间隐隐不甘,竟臆度与自己拜堂之人若是他,该有多好。偏偏今日是要嫁给李修臣。李修臣是父亲看重之人,说是必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可他家世不好,除了样貌俊朗,太过书生气,文文弱弱远不如那凛冽桀骜的少年威风。 一对新人各怀鬼胎,在喜娘簇拥下入了洞房。 前院欢笑不绝,酒过三巡。 李修臣醉意愈浓,他有意无意摸索着腰间钥匙,正欲起身离席,宽厚身影直直挡在面前。 “李大人,恭喜!”钦差刘长庸竟然主动搭话。 “多谢刘大人。”李修臣恍过神,谦逊作揖,“招待不周,还望刘大人海涵。” “我是无妨,无妨,你可看见燕公子了?”刘长庸神色凝重,晃了晃手擒住他的肩,含有几分宿醉摸样,略显失态。 环顾满堂宾客,确无燕公子身影。 * 月下蕉窗,和风徐徐。 阮舒窈刚擦洗过身子还是莫名燥热,慵懒躺在逍遥椅上,浅浅无眠,孤灯不明,思绪潮涌,残香氤氲间嗅出一丝别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