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气派的石狮子,看上去威风凛凛,可大家都明白,今时不同往日,雄狮落难了。 石狮十米开外,他们摆好了桌子,竖起了黄帆。换了个地方,她柳静姝又成了个百卦无错讨口饭吃的小可怜算命。 和池霁送江挽楼回来时一样,江家门口重兵把手,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般。 “啧。”池霁抱手,歪着头,有些想不明白,“你说,镇抚司真有那么多人?我看守在江家的也不少啊,东来顺有那么多房间给他们住?” 秋风吹得黄帆扬啊扬,他半天没听到动静,扭头去看她。 只看见她鼓捣了一阵,而后扯开嗓子,朝街上大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百卦无错,姻缘良吉,祸福旦夕都能算啊!来看一看瞧一瞧,只要十文钱,买不了吃亏和上当啊!” “……不是,你这就喊上了?”池霁不可置信。 被石狮子挡着的十几个人渐渐显露出来,柳静姝又装模作样去整理桌上的东西。 脸上挂着小摊贩常有的笑,嘴里小声说:“哪有贼上门偷东西掩饰都不掩饰的?你这么大剌剌就在他们对面,跟我讨论镇抚司,是不是忘了我根本不会武功?你要是被抓还能勉强跑跑,我要是被抓,那就只能等你和他来捞我了!” 池霁噎了一下,想想还真是。 俞溱杨看起来就是个心思深沉的,要说江家十米开外再安排几个暗中观察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他闭了嘴。 秋风来了个扫堂腿,叮铃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不是吧? 两人不约而同侧头看去,便看见了几个熟人。 熟人有仨,一前一后一身侧。中间站着一个瘦削的男子,谈柯那狗腿子站在他旁边,替他举着一把伞。 男子衣衫样式看上去并不华贵,但是面料的隽滑,却告诉着旁人,这不是个平常百姓。更何况那明黄色的伞,似乎也没打算掩饰身份。 柳静姝和池霁又看到了那只手,这回它捏成了一个拳,抵在它主人的嘴边。 它主人的脸被挡在伞的阴影下,模糊不清。柳静姝和池霁再探了点头,想要看见小皇帝的真容,但被伞檐上挂着的铃铛挡住了。 风又急了些,方才的铃铃声随着铃铛的碰撞又响了起来。 下一秒,瘦弱男子便应着光景咳嗽了两下。 小皇帝还是个病秧子?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窥探意。 没想到走在前头的搅屎棍谈柯眼神颇好,但看他顿了下脚,继而掉了个方向,大步流星朝他们这边走来。 “我说啊,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扬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神气什么。 两人感觉,有几道视线先后随着谈柯的声音落到了他们身上,其中有两道最为复杂。 柳静姝忙着对付谈柯,没注意到,小皇帝看到她的那刹,马上挪开了目光。有些像……急忙撇清关系。 确切的说,这一圈呼呼啦啦的人里,只有俞溱杨看到了这瞬触及而转。 于是他看向柳静姝的目光跟幽深了几分。 那边已经吵起来了。 池霁大力敲着桌子,他装泼皮向来不错,那一声声震天响,他插着腰:“怎么?在这地方摆摊,难不成还得给谈大人交个税?” 谈柯登时变了脸。他倒是可以不管小皇帝怎么想,但俞溱杨还在那,他还没胆子大到直接当着俞溱杨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