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也同样听不到。 终于,那第三个陌生的声音说:“回去吧。” 她打定了主意不回去,这是她的梦境,不是吗?可为什么,她的身体还在消失?就好像,有什么人不愿意她继续做这场梦,不愿意她继续窥探那些跌入深海的往事。 她哭了,说不清为什么要哭,为谁而哭。 噔噔上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她的门前,几番急促的敲打下,池霁的声音传来:“醒了没?天亮了好久了,再睡,起来都该直接吃午饭了。” 他没敢太放肆,只是这嘴欠啊,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习惯。 柳静姝头痛欲裂,根本每心思管他的话。 伸手去摸床柜上放着的衣服,却不小心把晓世宝钱碰滑了下去,丁零当啷在地上滚了几圈,声音就跟梦里的哨声一样尖锐。 她立马皱了眉,求心安似的去摸脖子上的玉指环,入手一片粘腻,是汗。 “你这么叫嚷,是镇抚司的人全不在了吗?”她擦了擦汗,穿好衣服打开门。 听到她口气恢复了正常,池霁也不藏着掖着了:“镇抚司早就出去了。他们毕竟还是当官的,哪能像你似的,一觉睡到大中午?” “你不说要去江家门口摆摊?我可早早起来等着了,哪想到你睡得死沉死沉的……” 他一扭头,就看见柳静姝惨白的脸,就跟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鬼似的。 吓得后退一步:“你怎么睡了觉起来,成这鬼样子了?” 柳静姝并不想多解释,拂了拂手,问:“他几时去的城外,你知道吗?” 晓世宝钱摔在地面上的朝向不算很好,这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卜测,但一结合那个诡旦莫测的梦,总觉得在跟她说些什么。 “五更天那会儿吧?不太清楚,那阵迷迷糊糊听见动静了。” 池霁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谁,自打昨晚开始,和镇抚司的人住一道,他们就心照不宣的,再不提及“沈牧仪”这个名字。 “你用不用得着这么关心他?”池霁打趣,“好歹我同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怎么不见你着急着急我的事。” “我就随口问问。”柳静姝拧眉。 毕竟,她也有些觉得,说不定就是昨晚提起了浔栖不久前的那场火,才让她一做梦就梦见了那场火。 只是,怎么老是失火?磐石关一场火烧走了康贾晖,浔栖那场火又烧走了谁? 面前一爪子夸张地来回摇晃,将倏尔晃神的柳静姝晃了回来。 “又想什么呢?” “想,池公子不愧是混迹江湖的人,脸皮着实有些厚。明明是我先开的口说要去摆摊,巴巴地跟上来也就罢了,到了他嘴里,还倒打一耙,说我不着急。” 她啪一下,开了折扇,先他一步走到楼梯口边,啧啧两声:“真厚,真厚。” “……果然还是那个柳静姝。” 出了东来顺是条长街,比起昨天来说,热闹了许多。柳静姝将大半扇子挡在自己额上遮阳。 日头虽然暖洋洋的,但要迎面对着自己照,实在还是有些刺眼。 “不过,比起梦里来说,这种天可舒服多了。” 扛着家伙事的池霁哼哧哼哧跟在后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大声“啊?”了下。豆大汗珠滴进眼睛里,就看见前头扇子挥了挥,说:“到了到了,放这吧。” 江家门前也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