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前一亮,打趣道,“苏姑娘,这风流才子的清雅模样,不知多少姑娘要为之倾倒。” 苏云晚在拣拾药材,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淡笑着应了句:“将军说笑了。” 这时,顾从严从门外进来,躬身行礼道:“禀将军,属下已点了一百亲卫在府外候着,护送将军与苏姑娘前往梧桐关大营。” “嗯。”赵旭峣点头应下,复又启口道:“从严,你去库房把那件白狐裘衣取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顾从严重新进来,手里捧着一件上好白狐皮做成的裘衣,通体雪白,无半分杂色,一眼便知是世间难得的珍惜之物。 赵旭峣起身从他手上接过,径直走向窗边,苏云晚觉得肩上一沉。 “女子本就畏寒,军营不比府内,这件白狐裘衣还是先皇在世时赐给我的,御寒极好。赵某乃是习武之人,平常也用不到,赠给姑娘,最为合适。” “将军身上寒毒未解,比我更需要它。”说着便要伸手将它褪下来。 赵旭峣见状,手下意识的阻了上去,紧紧桎梏住,只一瞬便拿开了。 “乖,听话。” “将军,苏姑娘,我们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顾从严恭谨地低着头,内心如天雷翻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咱将军这株老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大军营地离渭城不远,就驻扎在城外邙山脚下,再往前便是梧桐关。 这是苏云晚第一次踏入军营,只见成百上千的营帐整齐排开,最显眼的帅帐被围在中间,军营外围设壕沟、鹿砦,大营门口设了四座瞭望塔,营地内燃着半人高的火盆,来往巡逻的将士身着甲胄,手持兵器,军容整肃。 下过雪的地面已被士兵踩得泥泞非常,苏云晚尽管走得十分小心,仍是没躲过,脚下一滑,原以为要摔个大马趴无疑,这时从斜旁伸出一只大手,牢牢掌住了她,略一倾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原本从营帐起身,急急赶来的几位将领,遥遥看见这一幕,如遭雷劈。 他们一向不近女色、堪比和尚的赵将军,此刻怀里抱了个清隽的少年郎,低头望向怀中人的眼神里满是关心,莫非不近女色是因为好这一口,一代名将居然成了断袖。 几位将军痛心疾首,对视之间满是惋惜和遗憾,又怕贸然上前,徒增尴尬,于是互相拍了拍肩,懂事地散了。 苏云晚从刚才的意外缓过神来,缓缓松开了刚刚因为害怕攥紧的赵旭峣的袖子,腿弯处传来男子灼热的掌温,那温度顺着四肢百骸攀到她脸上,升起一阵热意。 “事出紧急,唐突姑娘了,还请见谅。” 苏云晚叹道:“将军的伤口……怕是又裂开了” “不打紧。” 赵旭峣看着也没剩下几步了,一路抱着入了帅帐才将她放下,又想起她晚膳用的很少,连忙吩咐帐外的小兵,去取些吃食和热水来。 苏云晚理了理衣裳,外表端的是平静非常,内心却是心潮迭起,她正晃神间,听得眼前的男人说道:“苏姑娘,你今后就睡内帐,我睡外间榻上,在下答应了要护姑娘周全,实在是只有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赵旭峣浅浅一笑,随手解下黑色的大氅,里面穿的是一身天青色窄袖骑装,衬得整个人十分的劲瘦挺拔。 “我听将军的,烦请将军将衣裳解了,让我看看伤口如何。” 不出所料,刚有点起色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 她用瓷瓶倾洒了些止血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