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拿韩子辰来威胁她?这个陈星冶果真无赖小人! 奚玉泽把手中的信笺捏成团,朝推车上的木板重重一扔,气愤到咬牙切齿。 明天去见陈星冶又要耽搁一天,自己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结果计划却被生生打乱。 眼看交付债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手头的钱还是那么一点儿,难不成到时候自己真要毁约跑路? ……哎。 若不遇见韩子辰,自己肯定会少很多麻烦,陈星冶也不会拿他的生死作为筹码。 韩子辰,我就再帮你这么一次,看在你这个人不错,还对我这么好的份儿上。 奚玉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叹生命无常的同时,也下定决心明日去赴陈星冶的约。 今天天气好,生意好,她收拾完自己周身的东西就早早地回了去。 到竹林时,鸟声喈喈,它们在山间枝梢唱起了一连串的歌,不由叫人心情明媚。 反正凡事自有定数,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奚玉泽一边走着,一边在脑子里排演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预备万全之策。 她到城郊竹屋时已是下午,韩子辰和舟澄搬了两张椅子在外面晒太阳,小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十分惬意。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舟澄坐在椅子上是在睡觉,而韩子辰脸上则是盖着一本书,依稀听得他嘴中念念有词。 果然,人各有命。 奚玉泽不想打扰他们,于是蹑手蹑脚地从二人身边经过,打算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 然而就在要经过他俩的时候,她却听见韩子辰那个书呆子含糊地背着书中经文。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明……不、不,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韩子辰背诵的声音有气无力,简直让奚玉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坠入梦境了。 这怎么能忍嘛! 她高三那会儿为了背诵语文诗词,简直要头悬梁锥刺股了,眼前这家伙有气无力像要死了一样算几个意思? 还去参加会考?! 他绝对会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 作为二十一世纪学霸的奚玉泽,现下眼睛里当真是容不了一点沙子。 而且她一想到自己明日要为这么个半吊子的性命英勇赴约,就忽生了种极不值当的感觉。 她往回退了好几步,然后走到韩子辰跟前,一把揭掉他脸上的《大学》,“半吊子起来啦,书不是你这样读的!” 少了书的遮挡,阳光立时就照在韩子辰的眼皮上,他想睁眼却被光刺得睁不开。 舟澄也醒了,他徐徐地坐直身子,满目茫然地看着当下场景。 “怎……怎么了?”主仆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奚玉泽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向韩子辰语重心长说道:“韩子辰,你说你既然都来参加会考了,肯定是有点学识底子在身上的,毕竟也算是千里挑一了,可你背起书来怎么不伦不类的?想不通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 不知为何,此话一出,韩子辰和舟澄面面相觑,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韩子辰在木椅上坐直,转而又理了理身上衣袖,接着极不自在地摸了两下鼻子。 他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 奚玉泽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