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度在的。 良久,韩子辰吞吐道:“就……稀里糊涂地过了,可能运气好吧。” 居然这么天才?! 奚玉泽狐疑,但人生总不可能一直好运吧。 “反正我就是想说,读书要认真,像你这样读《大学》完全就是在念白书,要理解其中含义,不然你在会试第一轮就会被筛下来,怎么对得起你父母?” 舟澄觉得奚玉泽是在多管闲事,便站出来应她的话,“那奚姑娘你倒是说说你对《大学》的理解啊,什么都不懂的人就不要瞎指指点点。” 他打定了奚玉泽文化水平不高,甚至目不识丁。 因为像她这种底层老百姓,能找到生计养活自己就已经不错了,又哪会有精力关注读书科举这方面的事。 “奚姑娘,你大可不必理会舟澄。”韩子辰揣手,后带着善意地笑道,试图制止即将发生的争执。 很好,奚玉泽的胜负欲在此时此刻被成功地激起来了。 作为全市的文科状元,这种问题在她面前就是小渣渣。 谁说女子不会读书? 这分明就是时代的枷锁和有色眼镜! “我就拿你家公子刚才背诵的那两句经文来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来说—— 它的意思大概就是,在弘扬‘大学’宗旨,优良品德的同时,更要将其应用于生活之中,来达到完善的境界,使我们志向坚定,静而不燥…… ” “后面的内容大致是‘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你边背要边想嘛!” 奚玉泽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间逐渐光彩熠熠,信步绕着舟澄走了起来,颇有点“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意思。 “总之《大学》书里的篇章,都有着修身、处事、治国等等启迪,不然也不会从古至今传这么久,多理解一点到底是好事,要是读望天书,说不定你公子的气运在会考之前就用完了呢,文曲星又不是长他脑袋上。” 舟澄成功被奚玉泽的长篇大论给噎住了,打脸实在来得太快。 且先不说她译文主旨以及对该书理解的精准度,光是身为女子能背下那些句子就很不错了。 舟澄没料到她深藏不露,什么措辞都没准备的情况下,只好向韩子辰求救。 韩子辰却并未如舟澄想得那般多,只是对奚玉泽刮目相看。 妙极,妙极。 “奚姑娘若为男子,定中状元,我可真是自愧不如了。”韩子辰起身,礼貌性地向她举了个躬,以表欣赏,“剩下这些日子,我必刻苦钻研其中道义,用心领悟,感谢奚姑娘提点了。” 奚玉泽喜不外露,傲娇地摆摆手,“过奖过奖,小意思啦。” 在高中的时候她可是博览群书,甚至还背过《文言文大全》和《古代汉语词典》,区区四书五经,自然不在话下。 奚玉泽虚荣心终于得到满足,于是背身朝着卧房走去,并对韩子辰说:“领悟了就好,我等你金榜题名办宴吃酒。” 韩子辰点头说好,然后转过身绕到木椅后面捡起那本《大学》。 忽然,一阵风过,风动林梢,细碎的落叶被卷得到处都是。 跟落叶一起在空中翻卷的,还有先前奚玉泽揉成团的那张信笺纸,它被风从推车木板带下,又不停地随之滚动,最后滚到了韩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