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她下阶一级挡在宋时明身前,寒声:“你们何不拿直接两根绳子,将我与我爹五花大绑带走?” 达卓笑道:“这话说得严重了。宋坊主在晟洲城颇有名望,又养出古道热肠的宋姑娘,我家节使感恩不已怎会动粗?” 她再下阶一步,负身昂头立于西阗兵前,淡道:“那便是了,我同你们走,别为难我爹爹!” 达卓与达朗对视后,看那神情还欲坚请。 宋时明略沉吟后,温和道:“要不这样,待我会完客商,改日亲自登门拜访节使可好?” 见二人只是不语,宋唐心便恼了,转身拾级上阶:“这宴我还就不吃了,不去了!” 闻听,阶下西阗兵扈丛‘呛’一声腰刀出鞘,齐齐上前一步。 宋唐心霍地转身,寒脸以望。 怎么?看来他们这架式,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她不由笑了:“你家节使可真是热情啊!” 达卓恼瞪扈丛们,呵斥:“都给我收起,莫吓到节使恩人。” 又忙向父女二人解释道:“我家节使养伤一月,日日念着姑娘大恩。今日这谢恩宴,节使更是筹备了一月,也下了死令,定要我们请到二位。不过,既然宋坊主有事,那便请宋姑娘赏脸一赴,以全我家节使心意。” 达朗也笑着帮腔:“我们都是些粗人,不懂礼数,还望宋坊主与宋姑娘莫怪。” 这还差不多,她这才满肚子火气转身。 吃顿破饭而已,搞得像要拉她父女二人赴刑场似的,没的叫人来气。 宋时明凝重伸手,搭上她肩头重一按,,咬字清晰道:“既然节使盛情相邀,我宋府也不好推拒。只是,节使府不比家中,你去了要谨言慎行,切莫冲动!” 承这一按,又见她爹眸色深深,她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达朗与达卓再次伸手相引:“有请了,宋姑娘!” 她冷脸拂袖,步下庭阶,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待西阗兵从庭院尽出,又消失在府门口,宋时明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手捂腰侧,缓缓倚着阶柱坐下。 陈立惊呼扑去,将宋时明捂腰的手挪开,深青色的袍子上浸出一团暗墨水渍。 探手一沾,指尖鲜红,显然宋时明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 他痛声:“东家,我这就去找少主。” 宋时明缓了一口气,虚弱摇手道:“别、别轻举妄动,千香坊被盯上了。坊里事务一切照旧,少主早有打算。” …… 宋唐心到过节使府,却没到过节使府的后花园。 昨日下了一天的雪,今日院里积雪如玉,红梅似血,暗香浮动,倒是品茶品酒的好地方。 院中的梅花虽不及报恩寺的花海,却株株独秀,正因零寥方显傲色。 她被府兵领着转过几道廊,待近了那座泓寒池上的水榭,她却停了步子。 朱漆雕栏的水榭里,有人背身伏于栏杆上,颀长的身子裹在紫貂斗篷下,一支墨玉簪简单扎起几络发丝,余下的墨丝随意垂下。 他手执一支梅花,将花瓣一片片扯下,又闲闲往寒池里丢,结冰的池面上嫣红一片。 虽她与节使仅一面之缘,这背影看起来却眼熟,想到这节使难以琢磨的性子,她于心中斟酌如何开口。 领路的府兵躬身道:“宋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