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胡姬样貌的女儿?皆知那个节使对景唐人礼贤下士?” 陈立压低声:“……着实怪异!” 宋唐心呆坐在院中流苏花树下,一手支着腮想着那个年轻节使,一只手划拉着石几上的雪。 她想不通,受恩之人不登门拜谢,却派人将千香坊搅得天倒地覆的,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虽谢仪不合常理,但一想起那对伤兽一般的眼睛,又想起近日城中推开的新政,她又觉得再闹几日也能接受。 毕竟,晟洲沦陷二十年,他是第一位对景唐人施放善意的西阗人。 这谢仪倒也没闹多久,三日后便停了。 停倒是停了,可宋府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大群西阗兵刀甲锃亮,登堂入室,神色严肃站满宋府庭院。 领首的二人她认得,一位便是那个达朗,另一位是给她录供词的府官。 府官达卓手捂胸口施礼,向她表明来意,说是尚节使剑伤未好不便出门,特备下谢恩宴,要请她及她爹过府一叙。 宋唐心不悦冷问:“即刻,马上?” 她抱臂立于院阶上,淡眼扫过这帮人,也算是开了眼。 这阵仗,不像请救命恩人去吃宴,倒像要绑她和她爹去节使府吃瘪。 那个年轻节使也不知是什么脾性,提前连个信儿也不递,直接就派人来接人。 宋时明本还在屋里静养,听得陈立来报,立即换了身清爽袍子去往前厅,此前他行动还迟缓,眼下却大步阔行,精神抖擞地站到宋唐心身前。 沟壑深深的脸泛着和气笑意,他向诸位西阗兵拱手一揖:“贵客临门,使我宋府蓬荜生辉。诸位,有请移步厅内先吃杯淡茶。” 自宋时明亮相起,达朗目光便一直定在宋时明身上。 闻言,他笑着拾级上阶道:“茶便不必吃了,我家节使宴已设毕,就等……哎……” 忽地,达朗脚下一滑,身子向前一扑,双手好似为稳平衡,死死抱上了宋时明的腰。 宋时明微微一讶,便温雅将达朗一扶。 只是,他搀了好几搀,达朗就是不起。 立于阶上静观其变的陈立,须眉一沉,一步才跨出,宋唐心却上前一步,双手将达朗重重一掰。 她见这个达朗掐于她爹腰侧的手分外用力,因为用力,手背高突起数根青筋。 寒脸连攘带骂:“我爹重病才愈,轻得起你这么又掐又捏?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护爹心切,又用力过猛,达朗松手失去平衡,狼狈滚下厅阶。 达卓将滚至脚下的达朗一把扯起,冷脸斥责:“毛手毛脚,真是丢节使的脸,还不快些向宋坊主道歉。” 达朗站稳,笑眯眯拍了拍身上沾了的雪泥,歉意捂胸一躬身:“在下着实莽撞,唐突了宋坊主,还请见谅。” 宋时明淡然抚平被抓皱的腰侧,和气道:“怪我这阶上积雪未清,才至贵人脚下打滑,不必在意。” 又拈须为难道:“只是不巧了,我病重一月方好,坊里堆积了多许事务,而数位客商约我今日会面,只怕今日脱不开身。” 达卓向宋时明拱手道:“节使为一城新主,有好些晟洲事务欲向宋坊主讨教,宋坊主看能不能将日期挪上一挪。” 宋唐心冷着脸,很不高兴。 那位新节使发的什么疯?要谢的恩人是她,为什么非得拖着她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