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做这种梦吗?”千切用刀砍断垂下来的藤蔓,示意走那边,是回去的近路。 国神和洁一前一后抬起野猪,跟上去。我手里拿着弩,习惯性走最后,警惕周围动静。又发现洁默默无言的模样,我和国神对上视线。他也注意到了, “其实我偶尔也会梦到从前。”国神岔开话题,“记得吗,有一年我们骑着才半岁的马驹跨过磨坊外面的矮草垛。” “当然记得。”千切用刀砍断藤蔓,一边挑开脚边落叶把蛇驱走,“而且那不是草垛,是还没来得及晒的麦子。我们把麦子弄得到处都是,还让马咬破了面粉袋子” 这件事我也记忆犹新,“那两袋面粉是要拿去卖的。大人们发很大火,揪我们耳朵,让我们罚站,整整一个下午。幸好蚊子只叮国神。” “这哪里好了!”国神大声咕哝。 我们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洁跟着笑,加入聊天。 林子尽头,可以看见村庄轮廓。太阳刚要落山,洒向建筑的光辉里有一抹浓烈的橙红。 已经在做饭的人家,烟囱飘出阵阵淡青色的烟。洁白的羊群被赶着从对面平整开阔的草坡走下,沿着弯曲的路线回转。 我们的家乡很美,生活此刻呈现出和平,安稳,有余裕的惬意。这种地方不该和打仗有什么关系,所以出不了什么骑士,什么战争英雄。 上前一步,我和另外三个人并肩站着,我观察每个人的脸。安静,陶醉,欣赏,想着晚上吃什么,这头野猪要怎样料理。我们沉浸,在考虑这样切实的事情。 “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呀。”我情不自禁说。 “嗯,谁想打仗就去吧,我讨厌被弄脏衣服和头发。”千切赞同,回过头对我笑。 国神也看向我,享受这片刻的美丽景色和气氛。 我们又看一会儿风景,随便聊聊,晚上决定去千切家里蹭饭,吃他妈妈拿手的甜馒头。 洁的声音缓缓响起—— “要是这样的生活被破坏,就不得不拿起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