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如今沈府全都仰仗沈兴时过活,他若是出事,沈府没了擎天支柱,谁都好过不了,她也同样不能置身事外。 沈管家很快取了那两处皇庄的地契、经年簿册来。林照蕖摆摆手让他们下去,手捧着香甜花茶,倚在贵妃榻上,翻动簿册,一个下午的时光匆匆就过去了。 沈兴时进到行止院时,只有小蜓一人守在门口,他抬手将手指竖起贴在唇边,示意噤声,悄声打发她,“我带了许多胭脂绸缎回来,你去景行院和她们一块挑挑,我与二夫人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声音轻点。” 小蜓一听,还有这样无功不受禄的好事,笑吟吟答谢沈兴时,踮着脚小跑去了景行院。 落日的余晖透过门窗洒在沈兴时身上,给男人身上镀了一层淡淡金辉。藏青衣袂随着动作翻飞,脚下轻轻,踩在棱形百花团锦绣纹地毯上,几步之间,几息之瞬,便到贵妃榻前。 男人低头,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凝着榻上酣睡的美人,夹杂着风雪的古檀香和甜腻的花香紧紧缠绕在一起,似冰似焰,如水如火,明明是本不相干的两种味道,此刻却不分你我。 “镜荷……” 沈兴时低低呢喃,极短的两个字,极缠绵的语调声,藏着百种缱绻,千种相思,万种柔情。 榻上之人仍沉沉睡着,枕垫将软嫩素净的小脸挤压变形,林照蕖嘴巴微张,隐隐有白色晶亮的口水流出来。沈兴时看痴了,心下一动,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沾了一丝透明的口汁放入齿间,轻舐吮吸。 倏然,林照蕖动了动,翻了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手指堪堪勾着的簿册滑落在地,沈兴时弯腰捡起簿册,小心放在一旁的桌几上。 孤身站着瞧了她许久,强掩下心里的冲动与失落,脚步紊乱,几近狼狈离开行止院。 林照蕖甜甜美美地睡了个好觉,到用晚膳时,小蜻进来轻轻唤她:“二夫人,二夫人,改起来吃晚膳了。” 林照蕖睁开眼,揉了揉压麻的胳膊,迷糊楞登在周身看了一圈,小蜻瞧她这样,忍不住问:“二夫人找什么呢?” 林照蕖视线向她看去,余光瞥见皇庄簿册在小蜻身后的桌几上,心现疑惑,只以为是自己睡前放的,没再多想:“没什么,扶我起来。” 膳厅内老太太和沈兴时已落座,林照蕖姗姗来迟,不好意思道:“老太太,大伯哥,我来晚了。” “快来,快来,就等你了。”老太太笑道,“我与彦安说了你要去皇庄的事,他给你派了个好手。” 林照蕖讶异,抬眸看向沈兴时,笑问:“是谁呀?” 沈兴时的目光从她水润红嫩的樱唇上移开,眸色暗暗,温声道:“镜荷猜猜,你认识的。” “莫不是沈忠?大伯哥也舍得给我?” “聪明。” 林照蕖这下真惊呆了,沈忠从来不离沈兴时身边半步,这次居然指给她,她按下心中汹涌海浪,踌躇道:“沈忠是您身边的好手,跟我去视察皇庄,太大材小用了些……” “无碍,三日后我便动身前往新安,徐偘跟我一道,沈忠跟随我多年很是贴心,留在府里我也安心些,你若有什么难事可管与他说。”沈兴时说。 “您不在家中过年了吗?” “新安事态紧急,最迟三日后,便要启程。” “您什么时候回来?可有个期限。” “流寇除,我便归。” 菜一道道传上膳厅,面前肉香扑鼻,素餐青碧,林照蕖却突然失了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