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同前来,当真吓了一跳!” 拨雪踮起脚尖,与她咬耳道: “新来的那个荷衣,不知美人踪影,便总想着出去瞧瞧。奴婢便寻了个借口,说今日那只鸟儿死活不叫,定是生了病,把她硬生生困在笼前了。” 她听着,不禁莞尔:“做得不错。” “美人,奴婢觉得她来者不善。您为何要把她留在宫中?”拨雪担忧道。 柳烟浔挽起她的手臂,朝惊鸿殿走去: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留着她,便知是明。若将她驱走,指不定还要再来多少暗箭呢。” 小丫头因她的亲密举动而有些受宠若惊,望着她挂着笑意的侧颜,觉得美人当真奇怪。 出去喝了趟酒,便似换了个人。 但,她很喜欢这样的美人。 好像消弭了她们之间高下分明的距离,令她从“忠仆”,开始向往成为“伙伴”。 她垂首轻声道: “美人,奴婢觉得,您好像奴婢的姐姐。” 她笑着回应:“你有姐姐吗?” “没有。”拨雪有些懊恼,“奴婢有个哥哥,哥哥好赌,嫌奴婢是个赔钱货,最大的指望,便是把奴婢嫁出去,好替他收些彩礼钱。奴婢常常想,如果有个姐姐,定不会同他一样。女孩子总是更容易理解女孩子的。” 她挑挑眉道:“其实,我也有个哥哥。” “那他待你好吗?” “他待我很好。”她垂下眼,温柔笑笑。 “陛下如今这般宠爱美人,有朝一日,美人飞黄腾达,连带着全家鸡犬升天,便能与他见上一面了!” 她扑哧一笑:“鸡犬升天可不是这么用的。而且,没机会了。” “为什么?” “他死了。”她轻飘飘道。 拨雪自知失言,抬眼偷偷瞥她,见她面上未流露出一点哀伤,好似在讲一件毫不关己之事。 只是方才眼中的笑意消失殆尽。 拨雪正琢磨着如何安慰,便听她懒懒道: “再去替我寻些酒来吧,就要之前你给我的那种。” 她刚欲开口,却见她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卧房: “你可莫要扫我酒兴,我又不是整日纵饮,只这一回。你要是想劝,我就把你抓来,让你也尝尝灌酒的滋味。” 拨雪噤了声,转身寻了坛酒来。 坛子虽不大,却也比方才的壶大上不少,她单手颠了颠,有些重,笑道:“你倒是豪爽。” 拨雪凝眉道:“美人,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随意倒了一杯,反手端起,目光凝在微颤的酒水上,道:“谁告诉你我要浇愁?” “那这......”拨雪挠了挠头。 “待会儿你便懂了。” 她自嘲一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自觉其中滋味与芭蕉杯中可差了太多。 不知是心境变了,还是此刻无他作陪。 内殿由拨雪值夜,她双膝正托着下巴,坐在阶前打盹,却听见些细碎的脚步声。 她猛地惊醒。 来人竟是陛下,一同跟随的李大人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便停在阶前。 “吱呀”一声,陛下自己推开了内殿门。 她这才反应过来美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