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她。 “从前我不知身世,如今陡然知晓了秘密,本就惶惑。我想留京,有我要做的事,您这般强横,未免过于霸道。且您江湖中人,却非要藏着一个逃命的公主,这动机怎能不让我生疑?”依岚毫不避讳的问出了疑惑。 “留京可以,离开计府,住在我给你安排的地方,与鸣雪阁断了联系。”依黛烟转了身子,立去了窗边,怅然的望着洒落的月色,“睡吧,有事明日再谈。” “计夫人和岑商……”依岚惊讶于宗主竟会知晓‘鸣雪阁’的存在,烦乱的心神让她忍不住再度询问。 “你听话,他们就都安好。”依黛烟抬脚便走,徒留依岚一人守着偌大又空旷的房间,陷入了无尽的迷惘。 依黛烟非要牢牢把控住她,究竟在怕什么? 扣了岑商一日,公府也报了官,这会儿嘉应观怎会寂静无事? 玄镜宗好似从不像依岚揣度的那般,会避朝堂势力如虎狼,今日所见,大有几分敢于正面对峙的意思。这便怪了,江湖与朝廷对抗,必然是惨不忍睹的收场,无异于自毁根基。 除非,玄镜宗另有靠山,本就是朝野势力的一环。若如此,能在京城郊野横行霸道,这背后之人,定然位高权重。 依岚不由得想起了刘守义所言的依家,那个当朝中书令的门庭。 她有些后悔,上元那日没再多问一句,依家与楚王是否存在牵连,又或者,这当朝第一权臣暗中支持的,是哪一个皇嗣的势力。 总之该当不会是当朝帝王的势力,不然,依岚大抵活不到今日。 彼时另一间房舍内,岑商定睛瞧着珉瑚手心里的一碗茶汤,想也不想的就仰首灌进了喉咙。 李灵素在旁默然地看着,上了年岁已经略显浑浊的双目转瞬划过了一丝清亮。她抬脚走出了房门,对望已经沉落一方的孤月,喃喃道:“她也是个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