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珉瑚,”依黛烟转身唤着,“先把岑商送回去,拿绳子回来。” 珉瑚依言照做。依黛烟不知在苏芮的耳畔嘀咕了些什么,令这人脸色一白,露出了恐惧之色。半刻后,房间内只剩下依岚和被捆了个结实的苏芮。 “为何想杀我?受了谁人指使?”依岚思量不透其中的症结。 “先说你的身世。”苏芮并不顺着依岚的思路走。 “我说了你便救我吗?”依岚摔了个杯盏,捏着瓷片抵住了她的脖子来回剐蹭着,“其实,我也没那么想活,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滋味,算不得好。依黛烟不在,我杀你也杀得,慢慢放血可不比受刑舒坦。” “丫头,你还嫩了些。”苏芮冷笑一声,“你只攥住了我的一条命,有人攥住了我身后许多条命。你不是她的对手,但若你告诉我你的身世,或许我会心软救你一命。” “哦?如此说来,宗主当真有不想我知道的秘密,你和她也有背地里的交易。”依岚苦涩一笑,收起了那碎瓷片,“我知道这些,就够了。方才她与你说了什么,我并不想原原本本的知道。” 苏芮微微阖眸,她算是服了这一老一小,两个心思千回百转的狐狸了。 “我的身世,”依岚轻叹一声,“方才你的疯癫,莫非与隆定十九年的血案有关?我可以告诉你,有人说我幼年得了个封号,唤作,‘元安’。这与你救人还是杀人,有何关联?” “你与柳家怎么回事?”苏芮将眼眸瞪的老大,急切地逼问。 “生母将幼年的我换给了柳家,做了他们数年的养女。”依岚淡然的说出了口。 “那道观里的…”苏芮的声音忽而发颤。 “是柳家女。”依岚难掩落寞的直言原委。 “依黛烟!”苏芮忽而将头转去门口的方向,朗声唤着,“松开我,解药我给。” “为何?你是何人,为谁卖命?柳家和你有何牵扯?”依岚见她情绪反常,话音忽而凌厉。 “不该你知道的,少问。”苏芮嘴角一抽,扯出了一抹为难又辛酸的苦笑,“怪不得你像他,天意弄人啊。” 本立在廊下等候的依黛烟复又探身进来,只着人备了纸笔,“毒药的方子和解药的方子各自写清楚,我会派人试药,别耍花招。” 苏芮抓过纸笔闷头便写,话音中透着乞求,“我可以给她调理身体,中毒日久,余毒残存在脏腑,不容易消解的。” “用不着。”依黛烟神情冷漠,吩咐着入内的门人,“把她带下去。” 李灵素得了方子,转身便出了房门制药去了。 “我已然这般模样,您何必让岑商为我试药?放过他,开罪公府对您没好处。”依岚软了语气,依黛烟这般怕她与苏芮久待一处,定有要紧事瞒着她,她一时半刻不打算走了,但得把岑商平安送出去。 “我说过,让你远离公府。”依黛烟话音渐冷,“今日不杀他,算是给你颜面。去岁的误会解了,你是否该随我回宗?” “即便您是统领近万江湖势力的宗主,也不会将公府视作随意拿捏的蝼蚁。您到底是何身份?不肯坦诚相见,我岂敢再回去?”依岚的视线盯着依黛烟的面容,不忍错过这人丝毫的情绪变化。 “你现下有和我谈判的筹码吗?你是我养大的,心思权腕皆源于我。即便知晓我从未想过害你,还要这般与我说话吗?当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是说有了新的靠山,铁心做白眼狼了?”依黛烟抬脚近前,将依岚逼退到床榻上,漠然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