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便恭顺的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俯身下拜,给夫人道新岁之贺,全了晚辈的礼数。 夫人甚是满意,眉目间的欣慰悉数流露,起身下塌将人扶起,自广袖里抽出了一个昨夜就备下的小荷包,里面算不得鼓,瞧着倒是瘪瘪的。 依岚并未推辞,嘴上道了谢,便将荷包收了,揣进了衣袖里。本就是借宿而已,虽说两家昔日有些交情,然故人已逝,意思意思便得了。依岚捏着那荷包轻飘飘的,便也不曾多想就收着了。 夫人见人没有拉扯的客套,身心舒畅,复又坐回了矮榻上,拎了杯茶轻抿,“今日裴家那些浑不吝的小东西要过来,你留下一道见见?年岁都相当,该是有话聊。” 依岚忽闪着眸子思量了须臾,还未来得及回应,青华便挑帘进来回话,“夫人,姑娘,管家刚才在廊下说,门外岑家小郎请见姑娘。” 依岚面露诧异,元月初一的大日子,他无需去朝参,也无需给尊长拜年的么? 夫人亦有些惊讶的抬眸,余光瞥了眼依岚,垂眸思忖后,吩咐道:“将人引进来罢,这人我也想见见。” 依岚愈发不解,好端端的,夫人缘何要主动掺和呢? 二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言语。不多时,岑商便被人带了进来,顿足刹那,瞧见主位的夫人和随侍在侧的依岚,一时间面露为难之色,却也恭恭敬敬的给人行了个晚辈问安的大礼。 依岚在旁不免有些尴尬,觉得房中气氛格外微妙。可夫人是前辈,这人不开口,她也不好言语。 夫人起身缓步近前,垂眸端详了须臾,着青华将人扶起,眸色淡淡的,话音也毫无波澜,“早先听阿嫂提及,她家姊姊的长子归来,一直想见,今日总算是如愿了。正旦大朝会,小郎君怎来了敝府?” 话音入耳,依岚明白了其中关窍,原来侯府夫人和岑商的母亲是姐妹。可她隐隐觉得,夫人好似不大高兴。 “冒昧叨扰,望前辈恕罪。”岑商板正的回应,“今日晚辈请假未朝,来此是寻依姑娘,告知其问诊的安排,不知可否方便?” 闻言,夫人转眸望着依岚,轻笑道:“原是如此,那你二人慢聊。年岁大了容易乏累,我就不作陪了。”说罢这人抬脚就往里间走去。 依岚心底已然在打鼓了,夫人的言行太过反常。她给岑商递了个眼色,抬脚朝着廊下走去。 立在廊下,岑商微微拱手,轻声道:“新岁安康。” 依岚后知后觉,福了福身子,眉眼含笑,“多谢岑兄,新岁安康,步步高升。” “听闻昨夜这府上糟了贼了?好端端的岁除夜,愣是闹得满京城人心惶惶。”岑商率先打破了互道祝福后的沉寂。 “人心惶惶?”依岚不解的抬眸,“只一府中事,传的这般快?” “非是一府,昨夜好几个大户高门都招了贼人,听闻一文官老臣家中的值钱财物分文不剩。”岑商负手立在廊下,眉心微蹙。 依岚眸色转得飞快,心中满是狐疑,“昔年京中不知是否也有如此热闹,我本当京城治安最是稳妥。不过你方才说这人图财,我昨晚却觉得他们意在取命。” 说着说着,依岚忽觉大过年的,谈这些不妥,便转了话题,“岑兄过来的如此匆忙,可是妙远道人给了回应?” “昨日我亲手将那书信交给了她,她收下了,只说近日有旁的安排,过了初七再与姑娘相见。这人性情冷漠,也少言寡语,不待我多言便径自走了。”岑商有些颓唐的将昨日的事说与依岚。 依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