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回到西苑吃过午膳后,便去后花园散了会步,然后寒菊提醒她该回去学习礼仪了。 裴惜应好,却在往回走时故意脚下一滑掉进湖里了。 这才初春,水冷得很,裴惜瑟缩了几下,忍着寒冷假装不会游水,等着被人救起。 景郗闻讯赶到时,裴惜刚换好干净的里衣。 景郗抓着她发冷的手,摸了下她同样发冷的脸,忙急问道:“怎么这样冷?” 裴惜见他这样的动作,突然愣住,那人也是这样的。 裴惜还没回过神来,景郗便弯腰一把抱起她,她很轻。景郗把她放到榻上,拿被子盖住、捂紧。 “太医还没来吗?快去催!”景郗冲寒菊道。 裴惜才想到他竟来得这样快,她怀疑他是不是安插什么人在她身边了? 那她故意落水会不会被看到了,随即又否定,她脚滑做得很自然,应该不会被看出。 “你除了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裴惜脸颊被捏痛才回过神来,打掉景郗捏着她双颊的手。 景郗靠得很近,气息喷在她脸上,竟有一丝暖意。 “我落水可能引得寒症发作了,除了冷还是冷,这被子捂不暖。” “你有寒症?你什么时候得寒症了?”说话间景郗已经掀被进去把裴惜拥进怀,用自己的体温暖她。 裴惜却是一震,忙挣扎,推他,却推不动。 景郗抽出一只手,手指弹了一下她额头,“别乱动!” 裴惜吃痛,懊恼自己多嘴了。 其实她只是想说寒症发作,被子捂不暖,一时半会好不了。得去南边养病,云城是个好地方,去那合适。 裴惜不推了,却说道:“你快放开我,搞得我们很熟似的!” “你是我妻,怎么不熟?” “太子不会说话还是别说了,妻是妻,妾是妾,可别害死我······” “······” 过了片刻,太医赶到了,景郗起身出了被窝。 如裴惜想的一样,沈太医说:“早年贵妃娘娘也有寒症,发作时去南边暖和一点的地方住一个半个月,同时吃点药就好了。” “贵妃娘娘也有寒症啊!”巧了,娘亲也有,但我没有,我是装的。裴惜有点吃惊,心里默语。 “可有痊愈之法?”景郗忽略裴惜直接问沈太医。 “回太子殿下,坚持吃两年药,把体内寒根排出,就能根治。”沈太医捏着老花胡子回答道。 寒菊去送沈太医,景郗便走到榻边,居高临下盯着裴惜冷得发白的脸,“这是你给自己下药装的吧!” “殿下休要污蔑我!”裴惜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 景郗俯下身去,又伸手捏住裴惜双颊:“我都不曾发现你是个大话精!” “太子不要动不动就捏别人的脸,会痛!”裴惜掰开他的手,微怒,开口直接叫他太子。 “我不会捏别人的,只会捏你的!”景郗不放。 “太子不妨摊开说说,你和我的过节。不然我真以为你脑子有病!” “你想借病离开东宫?你逃的了一时逃的了一世吗?如若我不放手,你当如何?”景郗放开手,却抚上了她的脸,是冷的。 “我很冷!我要见我父亲!我去云城养病!”裴惜红了眼眶,药下重了,真的又冷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