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慌。两个人本就走走停停,韩英还不自觉地落步在黎念后面,回神才发现他们走岔好几次路——主要是多遭走反,一直绕圈。 韩英终于忍不住:“你是不是路痴?” 黎念觉得离大谱:“你是怎么会觉得我认得路的?!” “上山就两条路,这条尤其好走。” “我又饿又渴,路边的桃花杏花樱桃花长得还很像,一转头就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走过了。” “就这么点路还走不动,你是软脚虾吗?” “某位仁兄连东院都不让我踏进去半步好吧,我缺乏锻炼,走不动不挺正常吗!” …… 微弱的战友情转瞬即逝。他们停下来互呛,韩英又不能真拂袖离开,本就慢的回程愈发磨蹭,到别庄时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太阳已斜,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傍晚了。 黎念急着回家喝水走在最前,没想到人还没进门,远远先看见自己家男人站在别庄门口。君原换了身青衫,悠哉地边玩折扇边和蒙面的药农说话,身边没有任何护院盯管,嚣张至极。 “……你怎么在这?”黎念无语地走过去。她想,这别庄果然关不住君原,是他根本不想跑。 “让这位老伯说吧。”君原瞧见她回来,收起神色里的慵懒退后一步,露出了满面愁苦的农夫。 那药农认出她们是小姐,连忙行礼,而后着急忙慌地问:“这可怎么办啊。我上山送药,听路口茶水摊的摊主说不做生意了,这几日山脚的村子不太平,一家一家地死人。我听着怕是流疫,将症状说给谢大夫,谢大夫就说过去看看,要我远远在村口等着,等他的消息。” 黎念心里一咯噔:“他怎么说?” “到了我们约定好的时辰,他还不肯出来!我又多等了一会,直到横穿村子的小河漂来一个木片,上面是谢大夫刻的字迹,他说他不回来了,要我戴上面巾赶紧走!” 药农急得满头大汗,“贵人们,谢大夫这是什么意思?这旗亭村,不会真起流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