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出这档子事,岂能不令人多想? 但李三径没有大发雷霆:“你那时想到了什么?” 被谢家害死的男子。 云啾啾的胃里又不舒服起来,甚至比当时还要严重,就在这时,一颗药丸放在他的鼻尖,慢慢晃了晃,勉强把这股子劲儿压下去,他才慢慢说出来。 深入骨髓的恐惧,就算他已经杀死谢二,噩梦依旧如影随形。 一个怀抱像是能避风挡雨,把他遮盖在其中。李三径的声音已然恢复往常模样,终于回应他的疑问,似乎方才恐吓质问他的是另一个人:“那你怎么就记不住我说的话。你既然都能想到洞房花烛,怎么还叫我李姑娘啊?啾啾。” 云啾啾惊愕地抬起眼。 “你要是不信,”李三径的将下颚放在他的头顶,轻轻磨蹭两下,“我们先成亲吧,病可以慢慢治。” 他猛地扑进李三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说自己这段时间莫名地好哭,但这是他头遭真正把难过哭出声。 …… 云啾啾第二日爬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变肿了。 黄金枭害怕昨晚走掉的人没回来,今日起了个大早就来看李三径的情况。然而还没敲门,就见好友从旁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你没事吧。” 李三径对她摇摇头:“大夫走了吗?” 少将军实在琢磨不明白,怎么才一夜过去,人就变得安然如故了呢?正想着,原本要敲门的那个房间也有一个人走出来,可不就是她的义弟? 她立即明白过来好友问医的原因:“幸好把大夫留下了,你们要不现在去看看。” 大夫又重新诊了脉,换了方子,云啾啾问到李三径昨夜用的药丸,想多要几颗,大夫却没有应:“丸药最多平息下轻微的反胃,并不能治病。何况你要是闻得多,也就没用了。” 云啾啾有点泄气,他是真打算随身备着的。 尽管大夫目前也没有能一下子根治他的办法,但煎熬的药他还是老老实实按时吃的,生怕哪一顿忘记,再不敢提半个苦字。 黄金枭偷偷把好友拽出来,问道:“你想明白了?心病儿没个准,可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好。” 李三径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毫无对云啾啾的不满:“那就等吧。” 她已经等了一辈子,不在乎再耗上一辈子。此生比起重生前的种种恨怨,已然好上太多太多。 黄金枭理解不了这个选择。 她像是看一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疯子,最后还是期望对方能有个好结果:“听说最近城东的戏班子新出了段戏文,也是讲风月的,你不如带他去瞧瞧。多看些才女佳人的故事,说不定能盖过谢家的脏事。” 这也是个法子。 李三径病急乱投医,也不管有用没用,总归是要先试试。 虽然她自认戏文里的人也没她跟云啾啾之间的情真,但或许文章有妙处,自能给人破开一些迷局呢。 …… “妻主。” 云啾啾终于换了称呼,还没等李三径回应,他就先用剑往两人中间一挡,不许人看到脸。他也不知面上有没有泛红,但发烫是一定的了。 一直坐到戏院的雅阁里,他都能感觉到脸颊上的不自在。 下面演的是一出风流案,说起来也怪,这戏文不先讲女男相逢,反而从男子的幼年讲起,头一出便是定亲。戏台上咿咿呀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