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回忆着自己的幼年,一女一男两个孩童在屋外面放风筝。 这女子便是男子的定亲妻主,可惜并不是故事的女主角。 云啾啾没把多少思绪分在戏上,而是琢磨着按照习俗,出嫁的男子都该准备些何种物件。他是没经过这种事的,就算看也看得少,何况李三径还是从京城来的,也不知和归州的嫁娶差别大不大。 自从李三径说了先成亲的话,他便好像寻到着落,似乎一座大山从背上移走,难得有几分轻松。 就像现在,别人都在看戏文,他却偷偷侧过脸去瞧自家的妻主。 等到人望回来,他也不躲,任由脸这么烧着。两个人也不晓得对视多久,直听得外面一阵叫好声,两个人才回过神,转去看戏台上又演了什么。 戏已到了中场。 原本定亲的妻主无情无义,抛夫再娶,小生跪倒在尘埃之中,唱着“再不顾鸠车钓游情涛涛,总把那白首之誓一并抛”。 恰是台上旧人肝肠尽断,台下新人正情浓。 李三径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 她对这个戏文有些模糊的记忆,但不是在归州的戏班子里,而是在她重生后初见云啾啾的当晚,她深夜惊梦,断断续续听到有人提到女男主角,好似配得就是这段曲文。 但她那会儿满心都是自己夫郎,也记不太准,许是记错了也有可能。 于是,她叮嘱了郁升几句,让人偷偷潜进戏班子的后台。 然而过去好一会儿,郁升才回来禀报。 戏班子的后台里面有一个人,下人打扮,郁升到时,对方正和班主一起看着戏文:“班主,只要你把这出戏唱大唱好了,让贵人听得开心,我们家姑娘非但不要你买戏文的钱,还给你赏银呢。” “可贵人现在……”班主过于踌躇,似有难言之隐。 那个下人忙道:“你别光看贵人现在不开心,等看到后面就该笑了。再说,男子嘛,看到这风月之事,总是难以自持的,不然哪来这许多败坏家风、祸及母父之事。” 丫头口中说着贵人,表情里的轻蔑却藏也藏不住。 郁升在对方离开的时候,跟在了身后,眼见人也进了一间雅阁,里面主位上坐着一女一男,旁边围了不少的丫头小厮,把两人遮挡了个齐全。不得已,她凝神去听,只闻得那女子道:“可知戏与情有相通之处,展公子以为呢?” 男子声音发冷,似有无限感慨:“我本戏中人耳!” 这个声音郁升也算熟悉,可不就是御史中丞家的展云展公子? “怎么了?”云啾啾凑过来打断郁升的回话。 李三径也能猜到那女子是谁,但不愿让夫郎再听到谢家的人,于是遮一半露一半地说道:“听说这戏是一位女子为了追夫郎写的,连班主给地戏文钱也没收,啾啾以为如何?” 她没细听,倒想看个评语。 云啾啾连连摇头:“不好。这戏还没西院的书有意思。” “这旦角说着对小生恩爱无限,可她把小生的两个陪嫁都收了房,”云啾啾提起这出戏,有一百个不满,“还把她母父给的房里人也都收做良侍,可知没趣。至于那小生就没意思了,只管有女万事足,再不问妻主如何胡闹,活生生两个无心人。” 李三径又连忙问:“那你觉得小生之前定亲的旦角如何?” “她没多少戏份呀。”云啾啾也说不出好坏,这人的出场除却小时候几幕,就仅剩下抛夫那段,他也看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