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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4)

等待在屋子里的人分外孤寂。

云啾啾好似惊弓之鸟一般,刚刚伸出手想要碰触却又在靠近的那刻很快缩了回去。可惜,一件放在桌案上还未使用过的墨块被人拿起,向外一横,拦住他的去路。

李三径的声音极冷,冰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你褡裢里的东西,交出来。”

“没有。”云啾啾不假思索地回道,另一只手却将褡裢欲盖弥彰地往身后藏去。

然而墨块在他的手腕处一点,随后又将他的手掌一托,褡裢便自然脱手,飞到空中,再落下的时候一个脚尖绊住他想要去接的双腿,东西便掉在地上,本已经封好的口也因坠地的力道而迸开。

官靴的声音在夜里的寂静中分外突兀。

李三径拾起褡裢里的东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是一包药:“这是花楼里对付不听话男子的,你想要下给谁?”年轻的姑娘终于失去耐性,动了肝火,暴露出压抑许久的急性子,“你就这么自轻自贱!”

“我没有!”云啾啾再承受不住这么重的话,他在泥污中挣扎那么久,不就是想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如今被心上人如此否定,他哪里经得起,也梗着脖子,倔强地反驳回去。

李三径一把将那不是好用处的药全扬了。

她前世搜到这种药的时候也是满腔怒火,但与今生不同,她那时以为眼前的人根本不愿与自己成亲,才用这种药应付了事,不免生起恨意,甚至把人按在桌子上,将药全塞进对方的嘴里,不论白天黑夜,又来上几次。

从那遭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僵硬。

而现在,生气、悔恨说不上哪个更多,但最占据上风的还是心疼。

她眼见云啾啾如此,克制住想要把人拥入怀里安抚的冲动,话语却很难再那般冷硬,两只手撑在案上,把人困在方寸之间:“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我给你提个醒,就我做噩梦的夜里。”

不能跳江,不能绑架自己,不能……伤害自己。

同样的夜晚,所有的事情历历在目,心境却已不同。云啾啾被问到这个,反而忽然委屈起来,竭尽全力地扼住质问对方的冲动,到底忍耐不住:“你还在乎吗?”

明明已经打算留他一个人,干嘛又做出这样子的举动?

第一句话问出口,再往后就好说了,云啾啾把目光转向撒了一地的药:“你打算让我在洞房花烛的时候吐一地吗?还是说,李姑娘根本不再打算娶我了?”

闻言,李三径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用身体挡住他视线盯着的东西。

她从未打消过娶对方过门的念头,但这句话让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前世明知道有这毛病的夫郎是出于什么念头说让她娶自己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吃这种害命伤身的药了吗?

李三径无从去问。

她能问的仅有这世的云啾啾,避开对方的问题,她抚上面前人的脸颊:“我这样碰触你的时候,你恶心吗?”

“没……没有。”非但没有,云啾啾还很喜欢与她接触,甚至想要在手心里蹭上一蹭,幸好还记得两个人正在吵架,缓缓撇过脸去,不再看对方重新盛起自己的眼睛。

李三径突然笑了,俯下身子,把几乎要仰倒在桌子上的人转到正面,全没有像从前那样粗暴,而是额头贴着额头,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毛病的?”

“就你受伤那天。”云啾啾被扑在脸上的热浪曛得迷迷糊糊,竟然真得答了。可他才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妥。那日李三径第一次求娶于他,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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