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表兄做妾都不配!”孙庆芳以为陶氏真的愿意将孟如意抬进门,又念着旧怨,不管不顾嚷道。 戚氏听她们一唱一和的,不由急怒攻心,“昭昭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们不能这样侮辱人!”她不欲再与那积怨已久的祖孙两个说话,只转向裴宵,声音微冷,“侯爷既不知前情,便也不用先入为主、话里有话。” “我昭昭是清清白白的官家千金,不是能任人欺凌的。今日她身子不便,我先带她回去,至于如何交代,等明日咱们再叙。”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哽咽。 裴宵却只扯了扯唇角,嘲讽一笑,“二婶放心,孟娘子身子想来并无大碍。虽在池中泡了小会儿,可我到之前一直有人暗中相助,她只是最后不巧呛了一口水罢了。” 戚氏这才知道什么叫真的“话里有话”。 孟如意一直浑浑噩噩的脑袋,也在这一会儿的机锋中渐渐回过味来。 犹如当头棒喝,那一直扰得她不得安宁的燥热之意甚至都稍稍消退了些去。 张了张口,面对着这一群人,却不知从何说起。 裴宵看了她一眼,对着戚氏道:“所以不用等到明日了。赴任在即,我怕是没有空闲再处理这等无谓琐事。” 而后似是犹豫了一瞬,才继续道:“我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孟娘子觉得是我们私下说比较好,还是我当着几位亲眷的面一并说了?” 孟如意此刻已是浑身冰凉,面色煞白,她闻言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扶着她的两名侍女,无言转身,往一侧行去。 她有预感,裴宵要说的话,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事到如今,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不被人尊重,也不怕被孙庆芳和她的母亲、外祖母看笑话,可她不想让姨母为她难过。 看着她微微轻晃的身形,戚氏止不住轻泣出声。 她永远都护不住昭昭,希望姐姐在天之灵不要恨她。 裴宵跟着走过去,在距她三步之遥处停住。 “你信里说,我对你恩重如山,所以,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嗯?恩将仇报?”声音散漫里带着轻佻,似是故意在报复她。 “怨我自己心智不坚,一次次被你玩弄于鼓掌,孟娘子真真是好手段。”说到这里,他语气渐冷,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呵,只可惜你这一次看错了人。” “你以为做到今日这样我便要娶你是吗,那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我了。只要是我裴宵不想要的,没有人能强迫我,便是我祖父活着都不行。” 孟如意一直强忍着,听到这里却再也忍不住,哽咽着出声道:“我没有……” 裴宵明显已经认定了今日之事,不欲她再多言,最后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相信长辈们无论各自出于什么考虑,皆不会对外人道,希望你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回去,将她留在身后。 待路过戚氏身旁,微一停顿,声音已恢复平静,“往后她只要安分,我仍会践诺,安宁侯府会护她周全。可若她因生事而惹祸……那侄儿便提前在此向二婶告一声对不住了。勿谓言之不预。” 戚氏这一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她拼尽全力才能控制住不抬手甩向他的面门。 死死盯着眼前年轻英俊的面孔,却觉得这张脸怎会面目可憎至此。 她眼里像淬了冰,急促地呼吸了几次,才堪堪能张嘴说话,一字一顿:“多谢侯爷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