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讨回的那一天的。” 也只能这样了。 李时意知道这不是她能考虑的事情,顺嘴问道:“你和徐大人是怎么认识的?听说你们才认识两年多?” “他家世清贫,进京应考落榜后遭人奚落,我恰好路过,便和他结识了。” 沈淮襄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李时意却感受到了这背后的深沉含义。她虽然于徐文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却能感受到他胸中的才华和志向。这样的人,既要强又脆弱,引以为傲的不过是才学,落榜便是否定了他整个人。 那个时候,徐文一定是万念俱灰的,沈淮襄的出现,于他而言,无疑是苦海渡舟。 李时意心里涌过一阵波涛,“你不是宁北三公子吗?怎么会在京城?” “哎……”沈淮襄好像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一样,长长一叹,“李时意啊,你对我,可真是知之甚少啊。” 这话说的,她对他知之甚详才奇怪吧? “我在京城生活了足足十二年,我在宁北的日子,满打满算也不过八个年头而已。” 李时意瞪大了眼,“你八岁就离开家去京城了?” 沈淮襄给了她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李时意还是难以相信,“十二年……都没回去过?” “没有。”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质子吗?陈王也舍得? 才八岁,就一个人远离故土,前往满是权贵的洛都里生活,这中间有多少的冷言冷语和明枪暗箭,非亲历者不能体会。 “遇见你那天,是我十二年来第一次离京。”那个时候,朝廷因为各种天灾人祸无暇他顾,而他的父亲陈王也有了图谋中原的志向,所以派人通知他趁机潜逃出京。 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她。 说多错多,李时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哦”了一声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回到城中时,已经是日头斜照了,景湖他们早已将粮草卸下了,正在搬运。 见到景川的衣着,李时意脚下就滑了一下——那不是沈淮襄的衣服吗? 难不成,王谦的目标是沈淮襄?!一定是的,距离这么近,粮草又事关全军生死,作为主帅,沈淮襄但凡定力稍微差一点点,定是要亲自赶过去的。 只是估计他也没想到,沈淮襄竟然没去,还让侍卫穿着他的衣服去了……是存心逗他玩儿吗? 想到这些,她侧头看向沈淮襄,却见他一脸淡然,好似完全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