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有事跟你说。” “啊?!” “啊什么,快点。”说完,他又走了。 能有什么事啊! 李时意还愣在原地,后面的曹三娘就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别让公子等急了。” 没办法,李时意只能一步三顿地跟在后面,沈淮襄也不催她,就在前面慢慢走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荒草枯木,走向更高处。 李时意不知道他叫她过来干什么,只闷闷地垂头跟在后面,等发现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抬起头来时,才发现东面仿佛有人在交战,只是距离很远,看着像是一群蚂蚁密密麻麻地跑来跑去。 “这是……” 沈淮襄云淡风轻,“景湖被围了。” “什么?那你还……”手下被围了他还这么悠闲,李时意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到兰平已经两个多月了,带来的粮草也即将告罄,即便是收了兰平当地的粮食,也是支撑不了太久的,尤其是秋天过后便是冬天了,届时冰雪封路,这边将孤城难守,所以沈淮襄在来之前就给沈绩说了,又在十日前派了景湖带人去接应。 结果,人竟然被围了?! 人马粮草被围了,眼看着就要陷入困境全军覆没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优哉游哉地爬山? 沈淮襄斜她一眼,“慌什么?景川和景山已经带人过去了。” 李时意定眼看去,果然看到的确有一方已经溃败了,“……那你上山来干什么?”既然选择不领兵支援,为什么不在城里好好待着。 “自然是有事。” “那……”算了,还是不要多问了。 李时意自小就跟着李知闻跑前跑后的,碰见什么事情都爱问一句,养成了“多管闲事”的习惯,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了。 两个人在山上看了一会儿,见景湖他们已经往回走了,才准备下山。 曹三娘她们已经先走了,今天的沈淮襄话似乎不多,李时意跟在他后面走着,只觉得四周都安静得厉害。 于是,她只能没话找话,“也是奇怪了,是谁这么傻,在离兰平这么近的地方劫掠粮草。”粮草是从北方运过来的,这千里路程哪里不能抢,非要到兰平附近来抢。 沈淮襄闻言轻笑一声,“可不是,来的人还毛手毛脚的,动手之前就叫景湖发觉了,带人退进了山中,还能向兰平求援。” 这么没水平? 李时意也失笑,“难不成,只是小蟊贼?” “你见过哪个蟊贼敢抢军粮的?”何况景湖带去的人手可不少,寻常山贼,别说是抢了,不望风而逃都算是他心理素质好了。 “难不成是哪个草包将军干的?”李时意想不明白,沈淮襄却清楚得很。 “是王谦。” “王谦?”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李时意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在观音庙的那段时间,徐文被王谦下令枭首了,首级被悬挂在城墙上,风吹日晒。 城破那夜,她便是从他手中虎口脱险的,这段时间忙忙碌碌,现在突然想起来,她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她五指攥紧,“他可不是无能之辈。” 沈淮襄扫了她一眼,“自然,他可是武安复手底下有名的战将。” “那怎么会……” “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那徐大人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