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喊打喊杀。” “我不管,我就要福生回来啊……”张氏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福生是自己去祈祥县,自己替李主簿挡箭的,他心甘情愿,这事儿怪不到李主簿身上。若是可以选择,李主簿倒是宁可自己死了!你凭什么伤人?” 觉得自己好像过了些,沈淮襄神情略略缓和了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再闹下去,除了亲者更疼仇者更快外,毫无益处。” 他倒是说的轻松,死的又不是他儿子! 张氏根本不买账,依然呜哇呜哇大哭,边哭还边指责李时意给自己的儿子带来了不幸。 沈淮襄不耐烦跟她纠缠,把眼光放在了陈万山身上,“你以为呢?” 已经闹了好一会儿了,除了张氏,其他人都从一开始的巨大悲痛中缓了过来,除了还是不停地流泪外,情绪已经平稳不少了。 陈万山一抹眼泪,朝沈淮襄拱了拱手,悲戚道:“我儿不幸,罪不在时意。” 闻言,沈淮襄也对他微微弯腰,以示尊重,“陈福生亡故,李主簿的悲痛不会比诸位少,已然大病一场,她如今勉力来到长新很是不易。” “病了?”陈万山愣了一下。 沈淮襄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回头看还跪在地上的人。 午后太阳毒辣,本就大病初愈的李时意撑不住了,两只手撑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眼前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了,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模糊、眩晕。 陈万山先把张氏拉了起来,低声劝慰着。 陈寿生想将李时意扶起来,但是看了眼尚在悲痛之中的母亲,又想起了总是将他驮在肩膀上让他摘果子的哥哥,想到他再也回不来了,又把手收了回来。 陈万山一边拉着妻子,一边对李时意说道:“时意,起来吧,你别怪你伯母,她……是太难过了。”陈万山说着,自己也哽咽起来。 那是他最好的儿子啊,他还没有成家,还没有真正开始自己的一生,如今一去不回,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怎么能不难过呢? 李时意依旧强撑着,摇摇头,“伯父别说这样的话,无论伯母怎么对我,这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时意并没有任何的怨言。” 见她这般诚意,陈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沈淮襄低声骂了句“应该个鬼人又不是你杀的!” 陈万山问她,“福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已入土为安,葬在李氏祖坟。” 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沈淮襄又补充道:“如今世道混乱,出于对亡者的敬重,不宜远途扶灵归乡。”其实主要是当时李莹说的怕李时意醒过来见到了,会更难过。若是他出手,十个陈福生他也能送回来。 可是陈万山不知道他的底细和实力,默认了,“如此,也好。”李家的祖坟风水不错,葬在那里也不算委屈了。 “伯父放心,有时意在一日,便不会让福生无人照顾的。”李时意说着,身子晃了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来吧,别跪着了,伤身!”陈万山看得心里不是滋味,让她起来,但是李时意坚持跪着,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又是沈淮襄站了出来,对着陈万山轻轻颔首,“陈福生新故,府上恐怕还要设祭凭吊,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万山正不知道怎么逐客,闻言连忙弯腰点头,“如此,就恕我们招待不周了。” “嗯,”沈淮襄应了一声,又看向李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