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总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门口议论纷纷,多数人的眼里流露出同情。 陈福生是陈家的长子,生得高大而温厚,手脚勤快麻利,是陈家未来的倚仗,与邻里的关系一向不错。 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却横死他乡了。 也有极少数的人眼里是冷漠和幸灾乐祸,当初陈福生与李时意结亲,那就是在官府有人了,让不少的人眼热。 士农工商,多少农户人家要积累三代以上,才能供养出一个读书人。而一个读书人想要有所成,除了要有基本的凿壁偷光囊萤映雪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外,禀赋、时运、师友,更是难以控制。 即便是这些全都齐备了,榜上有名了,朝中无人,也很难捞到个一官半职。 因此,一个农户人家,想要实现阶级突破,难如登天。 但是陈家,却靠一个儿子,轻而易举地搭上了县令家的女儿,虽然只是养女,但是她识文断字,长得也不错,日后培养出个秀才举人也是不难的。 因此,张氏也每每流露出自得之色,但是现在,却人财两空了。 “丧门星,你给我滚!”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的时候,庭中的张氏却突然发了狂,不知道怎么就推开了陈万山,抄起陈禄生的拐棍就冲了过来!陈万山等人皆未反应过来,等到察觉时已经晚了。 “啊!” 张氏将拐棍高高扬起,满脸的狠戾,跪在地上的李时意却毫无反应,眼看着就要脑袋开花了,胆子小的人惊呼一声,连忙捂住眼睛。 微风乍起。 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人,稳稳接住了砸向李时意的棍子。 意料中的击打声和惨叫声并没有传来,众人纷纷定眼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釉蓝色锦衣的公子哥站在李时意身边,牢牢握着棍子。 棍子离李时意的脑袋尚有一掌的距离。 “好俊的速度!”有人不由得称赞一声。 速度俊,人长得也俊,但是心情似乎不怎么俊。 “闹够了吗?”他夺下棍子,远远地丢到一边去,声音仿佛刚刚解冻的溪水,叮咚悦耳,却又实在冰冷,“李主簿是陈福生拼了性命救下来的,你是存心要他死不瞑目吗?” 李……主簿? 小丫头升官了? 门口的众人面面相觑,都难以相信。 不过那个人说的也没错,陈福生向来宝贝李时意,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若是发生意外,他定是会舍命相护的,这么说起来,张氏若是伤了她,还真的是会让陈福生九泉之下难以心安了。 但是失去理智的张氏现在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只想她最贴心的儿子回来,好好的回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们家的事情?” 门口的人对此也充满了好奇,正要伸长耳朵去听,结果一队甲卫从后头挤来,将他们往后赶,接着直接把门关了。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他们偷听,还有两个魁梧大汉门神似的杵在门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对方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好惹,众人只好悻悻离去。 里头,沈淮襄捏捏自己的手掌,神情冷漠,“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只提醒你两件事情,第一,陈福生是为救李主簿而被叛军杀害的,她的命不只是自己的,也是陈福生的。第二,李主簿也是祈祥县的命官,在动乱之中见事于未发,救了城中上千人的性命,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