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湉拥着李善用,心满意足地御马走回队伍,秦千里和众军士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目光十分精彩。 “让我下去。”李善用挣了一下,他的臂膀却收得更紧了。 “带着你的人回营休整,将战利品入库,本王改日再行犒赏。”孟湉对着秦千里扬声吩咐了一句,一夹马腹便快步往王府的方向去了,同时将柔软的嘴唇凑到李善用的耳边,低声说,“我想你了,咱们就这样回府去,路上好说说话。” 李善用的背靠在他的胸甲上,金色甲片隔着夏装轻薄的衣料贴着她的肌肤,触感明明冰凉冷硬,行动间偏偏又蕴着鲜明的力量,如此体验让她感到十分新奇。 “还在生我的气?”孟湉低下头,把耳朵轻轻抵在她的鬓边,小声说,“不告而别是我不对,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重建王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按部就班地来,只会步步落在别人的算计中,无论准备得多充分都赢不了。唯有兵行险着、出奇制胜,才有赢的机会。” “那殿下赢了吗?”李善用隔着胸甲隐约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意外地发觉自己居然并不十分想躲开,。 “当然赢了。”孟湉兴奋地说,“我们这次先是扫清了袭击运粮队伍的小股盗匪,然后跟着报信的人,追踪到附近更大的匪寨,这么一路追踪下去,最后终于找到了孙金岭的巢穴……” “什么?!你对上了大匪首孙金岭!”李善用大吃一惊,慌得侧过身想看着孟湉,却被他手臂加力牢牢圈在怀里转不过身。” “殿下岂可如此行险!”李善用生气地提高了声调。 “别生气,别生气。”孟湉笑眯眯地说,“你别看那个孙金岭名头吹得挺响,接战过才知道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压根不是我一回之敌,他的部下也尽是些乌合之众,孙金岭落败之后就四散而逃了。我从匪寨里缴获了不少战利品,等他们清点入库了,都给你拿去随便花用。” “殿下俘虏了孙金岭?!” 李善用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在离京前想办法找了很多襄国的资料,也找门路打听了不少襄国的消息,都说大盗孙金岭在襄国聚啸山林,打劫过往客商,背了命债无数。襄国商道的衰落,除了运河淤塞荒废之外,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以孙金岭为首的盗匪过于猖獗,传说最严重的时候,路边树林里整日盘旋着鸦群,土里都带着铁锈味道。 这样凶残狠毒的悍匪,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孟湉这么一个面白唇红、身形修长、养尊处优、未谙战阵的年轻亲王抓获了?刹那间,李善用觉得非常没有真实感。 “唔,差不多吧……”孟湉的回答有点含糊。 李善用想起了什么,悚然一惊,问道:“殿下没有受伤吧?” 她想回过身检查孟湉的情况,孟湉连忙拦住她:“我没受伤,你别担心,区区蟊贼而已,还伤不了我。倒是有几十个士兵受了伤,我先把你送回府去,一会儿还得往营里去看看。” 李善用点头道:“我带了不少从前在京里配的外伤药,消肿止痛效用是极好的,一会儿让尔雅找出来,都给殿下带上,发给受伤的士兵。” 正说着,襄州城墙渐渐出现在视野里,城门口如平日一样有不少运粮队伍和看了招工告示来报名的流民排队等候进城,而不太一样的则是,有不少人一边排队一边抬头看,对着墙头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议论什么。 李善用举目远望,只能遥遥望见墙头上似乎多了几十个一字排开的黑点,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城墙上有什么?”她纳闷地喃喃道。 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