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终究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七妹,你去哪儿?”躺在床上的青年听了自家妹妹与那自称女官之人的谈话,本就心中惴惴,见商七娘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要出门,连忙开口问。 “我去找修明兄。要不是他见义勇为救了我,也不会惹上这种恶事。原以为均王殿下做主,这桩官司已经摆平了,没想到那外来的什么襄王手这么长,我得提醒他小心些,别叫人暗地里算计了去。” “正该如此,”商家兄长点头,又嘱咐道,“若方兄又送东西,万不可收,咱家受他恩惠已经太多了。” “这还用说!等爹娘回来,记得给我留门。”商七娘说完,随手拢了拢鬓发,匆匆地出门了。 今日探访织娘巷,虽然没能说服商七娘说出真相,但李善用已经确定,她必定知道内情,不然刚才诈她说方修明是好人不该无辜受戮时,她不会是那样的反应。同时,李善用也确定了,田严之死必定另有隐情,真相不会是田家人口中那般天怒人怨,也不会是方修明口中那般轻描淡写。 与李善用谈话时,商七娘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句句都在回护方修明,只是她家累过重,不得不多思多虑,不愿出面作证,若要说服她,还得另想办法。李善用理清了思绪,便去找孟湉。 若依李善用的本意,她更希望将案情查得清楚明白、证据确凿了,再向孟湉和盘托出,以免万一她的推测有误,污了好人清白。只是上次说起此案时,孟湉看她的目光实在令她不安。田严一案查到此时,虽然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但也算有了些进展,不如就先与孟湉说一说,免得他胡思乱想,两个人再起争执。 李善用走到孟湉门外,当值的侍卫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殿下正在见客,让她先不要进去。既然孟湉不得闲,那就先回房休息,过一会儿再来也好,李善用正转身要走时,却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均王的声音,她立即停住了脚步。 “是不是你?”均王的声音平静冷淡,却能听出得语气中暗藏着一丝郁怒。 “什么是我?均王叔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孟湉的声音响起,他坑完人不承认时特有的那种明知故问的欠揍语气,李善用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州府衙门抓了方修明,口口声声说奉了大理寺、御史台的命令,要严惩杀人凶犯。”均王压抑着情绪,淡淡地说,“如果不是你将此案奏闻,大理寺、御史台怎么会突然重新查办一桩早已办结的旧案?” “原来均王叔说的是这件事啊。”孟湉呵呵一笑,“不错,得知宗室之中有人包庇凶嫌、欺压良民,奏闻朝廷按律查办,正是我身为皇子亲王当为之事。均王叔就不必特意为此义举夸奖小侄了。” 均王目光如刀,在孟湉脸上刮了一下,自顾自点了两下头,什么话也没再多说,拂袖而去。 待均王离开以后,李善用便去见孟湉,面色极为沉肃:“殿下刚才对均王所说,是真的?” “不错,”孟湉的笑容得意扬扬,“我说均王和方修明都不是好人,你不信,那就请朝廷来查呗。等大理寺和御史台查清真相,你总该信了吧。大宗正司已经派人查均王的包庇嫌疑了,别着急,仗着身份鱼肉百姓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李善用只觉怒意上涌,脑袋里嗡地一涨,她这几天动用了所有的人手紧着查案,孰料还是晚了,他既然答应了让她暗中查案,为什么不跟她商量一下就鲁莽行事! 就在愤怒争吵即将出口前的一刻,李善用的目光触到了孟湉面上充满了高傲与志在必得的笑容,那是属于阖宫上下最得圣宠的二皇子的笑容,此时看来既熟悉又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