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行事,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那……我宫里的人呢?”孟渥颤声问道,“你让我做这样的事,他们的性命谁来保全?” “东宫的人?殿下是想说刚才那位李女官吧?”褚文昌嘲讽地一挑唇角,“她与襄王殿下过从甚密,是殿下亲眼所见,既然她对殿下不忠,殿下又何必牵挂她的性命呢?” 褚文昌取出一条手帕,不算温柔地帮孟渥拭去了面上泪痕,说道:“还请殿下平复心绪,不要让人看出端倪,若是在人前露出破绽使计划败露,到时臣与殿下皆百死莫赎。” 说罢,他将手帕丢在画案上,拂袖而去。 孟渥盯着那条被他的泪水浸湿了大半的手帕,喘息许久,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攥在了几的手心里,仿佛那是为数不多他还能抓住的东西。 昭阳宫中,母子二人也在议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娘娘,父皇当真病了?” 史贵妃缓缓摇头:“斋戒期间,皇上不见后妃。我没有亲眼见到,不知是真是假。” 孟湉面带忧色:“我去了明光宫,怀恩说父皇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父皇前些日子还好端端的,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病,到底要不要紧?” 史贵妃急道:“你只知担心你父皇,想没想过你自己?南郊大礼意义非轻,非天子不可主祭,若是这次当真由太子代祭,你你的前程……就完了啊!” 听了这话,孟湉浑身一凛,倏地举目看向史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的忧虑我明白,可是名分既定,父皇一日未行废立之举,我就只是襄王,太子代祭与否与我的前程何干?” “你想得太简单了。”史贵妃长叹一声,“从前世家豪族把持朝堂之时,一味重农抑商,哪里有商贾的活路?皇上登基以来,明面上大封皇后母家、纵容世家侵占田产以安抚豪族之心,实则大兴科举,废除门第限制,任用寒门士子,商贾子弟也得以进入朝堂,缓缓侵削世家势力。而我这个商贾之女,也得以选秀入宫、诞育皇子,这才有了如今商贾史家与世家豪族分庭抗礼的局面。 你以为争储是你一人之事,说放下就能放下?太子与皇上不同,皇上母家寒微,故而能打压世家豪族,可太子却是谢家的外孙,日后他若登基,世家豪族必定卷土重来,朝堂之上哪里还有寒门、商贾子弟立足之地?到时只怕又是一场劫难哪……” 孟湉神情凝重:“娘娘这样说,难道想有什么举动不成?” 史贵妃无力地摇头:“但凡此事还有一点回旋余地,我都绝不会放弃,可是这次的消息是从明光宫传出来的。我就算机关算尽,又如何算得过你父皇?罢了,只盼他念在二十年恩爱份上,能记得替咱们母子打算一条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