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内琐事,便不曾留意,突然听他们提到明德殿,才抬起头来:“啊?” 皇后看他那傻样胸中便是一滞,还是沈婆婆笑道:“娘娘花大力气给殿下物色了一位傅姆,过几日便去明德殿服侍殿下。” “什么服侍?”皇后的声音冷下来,“你听好了,那是正经的从七品女官,不是伺候你高兴的宫女下人。你对她要像对待资善堂的先生一样尊重,若再敢淘气任性,她自会代母后管教你。” 孟渥原本吃得高兴,忽然见母后板起脸来,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垂手听训。 沈婆婆知道皇后素来为儿子的课业生了不少气,这是气恼又翻上来了,赶紧打圆场:“殿下见了就知道,那位廖傅姆生得漂亮,脾气温和,学问也极好,殿下以后若有解不了的难题不敢在学里问先生,尽可请教廖傅姆。” “真的?”孟渥天生一副腼腆性子,平日学业上遇到不解之处不敢请教先生,也不好去问二弟,只能自己憋着,时日久了积攒了极多的难题,导致对学习越来越提不起兴致,现在听说有个漂亮和气的女先生要来明德殿,立时兴奋憧憬起来。 “自然是真的,”皇后看他乍惊乍喜,全无半点沉稳,无奈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哄道,“过一两日手续办妥就让她去你那儿。你先回去吧,把今日的字写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上学。” “是。”孟渥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得母后不悦,只得讷讷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你瞧瞧孟湉,再瞧瞧他,如此望之不似人君,也难怪皇上不满意。倘若他不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我也不情愿让他做储君。”皇后长叹一声,神情沮丧地歪在座上。 沈婆婆走过去,帮皇后按摩解乏,柔声劝慰道:“娘娘别急,自古虎父无犬子,殿下不过是开窍迟一些,再大点儿就好了。咱们殿下是明公正道的嫡长皇子,就说破天去,皇上也不能废长立幼、以庶凌嫡。” 皇后听她劝慰得有理,便不那么灰心了,打起精神问道:“那个李善用是怎么回事?授职的时候说得好听,来了以后什么作为也没有,别是个花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