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问起李善用,沈婆婆正中下怀,微笑说道:“娘娘可是冤了李女史了,这些日子她可没闲着,一直在查访呢,若我猜得没错,她已拿住了田温的把柄。” 皇后十分惊讶:“竟有此事?她才来了几日呀,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沈婆婆道:“毕竟是毓秀堂弟子,手段、人脉是尽有的。她刚到清元宫,必然急于立功,为了快点站稳脚跟,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也不能太不择手段吧,”皇后念叨了一句,又问,“可她要是抓住了田温的把柄,怎么还不出手?” 沈婆婆失笑:“我的娘娘,她不过是个未入流的女史,初来乍到、有职无权,纵然查出了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发难?” “那她为何不拿证据来请我处置?” “她怕是还摸不清娘娘的心意,田温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清元宫的管家婆,她哪敢轻举妄动,若是一击不成,在清元宫就无法立足了。” “堂堂的毓秀堂头名弟子,就这般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如此还能成个什么事?”皇后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那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吧?” 沈婆婆道:“李女史如今出师无名,又无依仗,自然不敢动手,不如娘娘传了她来,一则给她指条明路,再则授她个方便行事的差事,那时候她自然知道如何为娘娘分忧了。” 沈婆婆的笑容里,现出了几分志得意满的得色,这李善用是她看准了拿来对付田温的一把好刀。这刀若听话好用,她自会相助,可这刀若生了异心,反去与姓田的暧昧勾连,她亦有办法让其明白,谁才是执刀之人。 第二日,李善用难得没出去,在房中与廖缪缪闲聊。 廖缪缪近来自我感觉非常不错。她当值时几次看出皇后有意考校,便尤其小心奏对,每每应答得体、机敏善辩,总体来说很是满意。 所以,收敛了几日的尾巴,又跃跃欲试地翘起来了。 估摸着快到传召的时间了,廖缪缪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对李善用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哎,我说,咱们来了有半个月了吧?你是不是还没当过值?” 这是又犯老毛病了,李善用不答,斜眼看她。 “真的?真的?你还没单独见过娘娘?也没跟娘娘说上话?” “啧啧,也不知娘娘还记不记得有你这个人呢。” “哈哈,要不今日娘娘再传召,我让给你去?好歹也得在娘娘面前露露脸呀。万一娘娘指派我去明德殿当差,照拂不到你了,你可如何立足呦!” “呵呵,”李善用看着廖缪缪温和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出门吗?” “???”廖缪缪不明所以,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吧——不像李善用的风格。 “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来的是平日来传召廖缪缪的那名宫女,像每天一样说了一句:“娘娘传见。” “知道了,这就走吧。”廖缪缪顾不上继续撩拨李善用,主动起身就要走,那宫女却立在当地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廖缪缪奇怪地问。 那宫女脸皮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娘娘今日传见的是……李女官。” 廖缪缪:“!!!” 李善用站起身,笑吟吟地说:“我琢磨着也差不多该传见了。劳烦姑娘引路。”又对廖缪缪眨了眨眼,“这下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出门了吧?” 廖缪缪:“……” 清元宫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