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非让我去茶水房讨不可,我哪儿讨得到呢。” 李善用一听就明白这是慧珠不好对廖缪缪放狠话,借着教训小宫女指桑骂槐呢,可怜这小宫女平白受了一场委屈,难怪要跑到这里偷偷地哭了。李善用最看不得无辜者受连累,怜悯之意大起,说道:“不就是要点儿热水么,我陪你去,必定让你能交差。” 澄葭的眼中透出疑惑,这位虽然是女官,挂着好像很厉害的毓秀堂头名弟子的名头,可是……她垂眼看看李善用的头顶,抿了抿唇,她比自己还矮一点儿呢,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口气?要是自己敢这么大言不惭,传到慧珠姐姐耳朵里,一准要挨骂。 李善用看到澄葭目光闪烁,明白她在想什么,当下也不多解释,陪着她去了茶水房,路上一边走一边继续向她了解情况。 走进茶水房,里面没什么人在,只有一个小宫女守在灶前,李善用与澄葭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就是刚才拒绝了她的人,径直走了过去。 那小宫女年纪与澄葭相仿,是与她同一批选进清元宫的,名字叫澄霓,正坐在灶前打瞌睡。李善用走过去轻轻咳了一声,澄霓头往下一点,惊醒了。她睡眼朦胧地抬起头,茫然往这边看了一眼,见是澄葭又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小女孩,立时便皱起了眉头。 澄霓在茶水房当的是下差,等闲不得往前头去,压根不知道新来了两位女史,也不认识毓秀堂的服色,见李善用小小年纪,又跟在澄葭身边,只当是田婆婆那边新挑的小宫女,跟着来端热水的,压根没放在眼里。 她拉长了脸,瞪着澄葭不耐烦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啊?!我说了多少遍,茶水房的水是供娘娘使的,张嘴之前先找镜子照照自己有多大脸。” 话还没出口,就被劈头盖脸刺了一通,澄葭难堪地咬住了嘴唇。 李善用安静地站在一边,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待澄霓一气儿说完,冲她和善地一笑,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往灶前点了点头。 “呀!”澄霓莫名其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一看,立刻吓了一跳。她瞌睡的时间长了些,灶中火势小了许多,再不添柴就要灭了,一时之间再顾不得数落澄葭,手忙脚乱地把脚边的柴禾往灶里送。 李善用悄悄推了澄葭一把,澄葭会意,也蹲下身帮着往里添了几根柴。 “呼!”火势渐渐大了起来,澄霓用手抹了抹额头,长出了一口气,看到澄葭为了帮她也弄得两手脏兮兮的,伤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纠结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躬了躬身:“多谢了。” 未进清元宫之前,澄霓与澄葭曾在一处受训过几个月,那时候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后来,澄葭被田婆婆跟前的慧珠挑去,干的虽也是伺候人的活儿,到底能学些眉高眼低,万一有幸得了田婆婆青眼,过不了几年就是个办事的大宫女了。 可澄霓却被分到了茶水房,安排了烧火的差事,日日在灶前烟熏火燎,皮肤都熏得干裂生疼,更没有什么前程可言,澄霓心里难过,再见到澄葭时难免有些心结。 况且,沈婆婆手下的人天然对田婆婆的人有敌意,澄霓在茶水房时日久了,生出了几分归属感,也对田婆婆的人同仇敌忾起来,见到澄葭就更不假辞色了,因此刚才澄葭来讨热水,就被她毫不留情地轰了回去。 这会儿澄葭又带人过来,显然是不死心,这两人刚才帮了她一个不大不小的忙,拒绝的话不太好说,可是要就这么低了头,她是真心不情愿。 澄霓自己纠结了半晌,却没听到澄葭开口讨热水,反而闻到了一阵淡雅轻盈的幽香,澄霓仔细嗅了嗅,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