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珠虽莽撞,却也浸淫宫中多年,这点儿弦外之音还是听得出来的。她挺得意地说:“娘娘是有大智慧的人,哪会怕那些魑魅魍魉?娘娘的寝宫、书房,清元宫的膳房、茶房一概不准闲杂人等进出,都是沈婆婆带着我们几个信得过的伺候。” 李善用轻轻颔首,如此说来这位中宫娘娘还真是不简单,身边无人就敢于重用对手的心腹,这是魄力;能把几处重地看得滴水不漏,这是手腕。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意动。 不过,皇后多年来韬光养晦,不与史贵妃争锋,如今忽然透出想要选用毓秀堂弟子的意思,李善用一时还摸不清她究竟是破釜沉舟打算与史贵妃一争高低,还是暂且讨来装点门面以壮声威。若是皇后当真要培植自己的人手以备将来,那便大有可为,可若是后者,那还不如去宫正司任职呢…… 李善用沉吟片刻,问道:“我听说近几年来,皇后娘娘宫中都不曾选用女官。如今我们出师,能有幸得娘娘召见,毓秀堂上下无不欣喜感念,只是不知娘娘因何缘故改变了主意?” “呵呵,”文珠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干笑了两声,“这我哪能知道呢,娘娘的心思哪会同我们说。” 李善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唇角微扬:“姑娘说笑了,姑娘是皇后娘娘身边得用的人,自然心明眼亮。”说罢,便意味深长地看着文珠。 文珠与她对视一眼,便觉似被极危险的猛兽盯住了一般,不禁浑身汗毛倒竖,再也不敢推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