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把正事忘了。快走快走。” 于是,四人不再左顾右盼,都加快了脚步。谁知才没走出多远,就见沿街一家医馆门前聚了一圈人,闹哄哄的不知在吵些什么。 廖缪缪按捺不住好奇,一边走一边侧过头去张望。 李善用扯扯她的袖子:“没时间看热闹了,正事要紧。” “行吧。”廖缪缪恋恋不舍地扭过头,跟上大家的脚步继续快步往前走。毕竟今日登高,为的是祈福禳灾,图个新年吉利,要是因为看热闹耽误了,未免得不偿失。 恰在此时,一个女子尖厉的嘶吼声猛地从围观人群中传了出来,成功止住了四人离开的脚步。 “陈郎中,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家里公婆和两个孩子都指望着他一个人养活呐!求求您救救他吧!” 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既然遇上了关乎人命的事,谁还能视若无睹,看来今天是出不了城了,过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吧。 他们走了过去,从围观人群的间隙往中间望去,只见被围在当中的是一个年轻妇人守着一个昏迷的男人。那妇人穿一身翠蓝绫子棉袄棉裙,额上勒着销金珠子箍儿,发髻光洁,略簪了几支花翠,身边的男人躺在地上,面色乌青、双目紧闭、体态僵硬,浑不似活人模样。章九辂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移开了视线,小声说:“这……这是已经殁了?” “不是。你细看他鼻翼,还有轻微翕张,应该是一息尚存。”廖缪缪年纪虽小胆子却大,观察得目不转睛。 “那为什么郎中不快些给他治病?病情耽误不得啊。”章九辂急道。 旁边围观的人插话道:“那王二郎是昨天一早犯的这个病,当场就厥过去了,请了好几位郎中到家里看,都说是不中用了,后来再去请,就没有郎中肯登门了。王家娘子只好带着男人来堵医馆大门。这家的陈郎中是附近医术最好的,也被请去看过王二郎,连药都不肯下就走了,生怕坏了自家的招牌。” 廖缪缪撇撇嘴:“人命关天,就算没把握,也该尽力一试,就这么把病家拒之门外,可真是见死不救了。我看这陈郎中够冷血的。” “唉,王二郎平日身体极好,谁知道突然犯了这个怪病。”那人又说,“王家娘子可怜,她那大闺女才五岁,小儿子还不满周岁,以后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呢。” 廖缪缪皱起了眉头,碰碰梅夷光的胳膊:“有什么办法吗?” 梅夷光缓缓地摇了摇头:“这病离奇,从没听说过。” “没让你治病,”廖缪缪道,“咱们才学了几个月,哪敢动这个手。我是说咱们怎么帮帮那个王家娘子?” 梅夷光没说话,侧了头思索起来。 倒是李善用迟疑地开了口,不太确定地说:“这种情况,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能治啊。” 这话一出,不但廖缪缪他们出乎意料,就连那王家娘子也止住了叫喊,目光刷地看向了李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