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的。” “嗯?上一代怎么了?皇上不是奉先皇遗诏登基,名正言顺吗?怎么就血雨腥风、人心惶惶了?”章九辂一头雾水,十分困惑,左右看看其他三人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我……我说得不对吗?” “现如今像你这么单纯的人可真是不多见了。”廖缪缪被她这稀里糊涂的模样逗乐了,拍拍章九辂的肩膀,喜闻乐见地说,“你说得非常对,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保持住!” “啊?这怎么保持?我……尽力吧。”章九辂挠了挠后脑勺,“善善,你说呢?” 李善用虽未亲历,却正是上一代皇子争位的牺牲品,那三人肆无忌惮地议论帝后、皇子与储位,聊得津津有味、滔滔不绝,她却只感到不寒而栗,连甜甜的太平团都吃不下去了,默默拿油纸重新包好,留着以后再吃。 见章九辂问到自己头上,她只得轻轻一叹,低声道:“古人云:大德曰生,大宝曰位。胜者兼得,败者全失,事关前程和身家性命,谁敢不尽心竭力、无所不及用其极?只可惜了无辜者的性命。” 廖缪缪犹自滔滔不绝:“我看皇后拉拢娘家也没什么用,谢家早就不是当年盛极一时的博州谢氏了,还指望皇后拉拔他们呢,又能帮衬太子多少?虽说立嫡立长是祖制,可如今太子不争气,二殿下又文武双全,皇上膝下就这两个儿子,到时候会不会按时遣二殿下之藩,还说不定呢。万一过几年太子有了过失,二殿下羽翼丰满,改立是顺理成章的事。” 梅夷光摇头:“殷鉴不远,大皇子身为嫡长,皇上岂可轻易废长立幼?何况皇上如今春秋正盛,日后再有皇子诞育也未可知,若真的废长立幼,也不一定就是二皇子。” 李善用听他们争论不休,只觉焦躁,便转过头去看街景。 冬春交接之际,草木仍是枯黄,唯有垂柳枝头约略可见青嫩的小小芽苞,沿街商家都开了业,大多生意不错,路边摊贩叫卖着春幡、人胜、金柳等节令之物,引得往来行人驻足流连,处处皆是熙熙攘攘的太平景象。 这般其乐融融的市井人烟气象,令李善用的唇角不知不觉间翘起了温暖的弧度,方才紧紧皱起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 突然,一个人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李善用余光瞥见,心里忽地一动,那人的侧脸与身形怎么那么像二皇子?她当日一时兴起戏弄于他,仗着就算昭阳宫找人也找不到毓秀堂里来,侥幸糊弄了过去,可若是不巧在街上遇见,被他一眼认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她连忙定睛再看,却又找不到那个可疑的身影了。 “怎么了?”梅夷光发现她一个劲地朝着一个方向张望,便问道。 “没什么。”李善用摇摇头,压下心头的不安,“这条街人太多太吵了。咱们从前面路口拐出去,从那边走吧。” “行啊。”廖缪缪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疑有他,一口应承下来,“我认识路,这两条路都一样,不绕远。” 四人本来就是打算出城登山顺便游玩的,不拘走哪条路都没什么差别,便从路口处转了个弯,走了另外一条路。李善用再次回头看了看,依然没看到那个令她心惊的人影,悄悄地松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她看错了吧。 这条街上的人少了许多,沿途少有摆摊的小贩,商铺也多是一些书铺、茶坊、医馆、生药铺、金银铺,门前显得有些冷清。 廖缪缪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看太阳,两手一拍,说:“光顾着胡侃了,下午都快过去一半了,咱们还没出城呢,再不快点走,就赶不及天黑前回来了。” “还真是。”梅夷光也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