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皮司药却不肯接受这个敷衍的借口:“不对,你不是贪玩的孩子。” 李善用抬起头,睫毛轻轻颤抖:“我今年才九岁,贪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皮司药身体微微前倾,牢牢盯着李善用问道:“那你捉弄二皇子也是因为贪玩?” 她竟然知道了……李善用一下子咬住了嘴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皮司药站直了身子,声调微扬。 李善用低声喃喃:“他不知道我是谁。” “你以为胡乱编个假身份就能蒙混过关?昭阳宫已经有人去绿云轩查问了。”皮司药说。 李善用目光一颤,惊诧问道:“宫里真有绿云轩?” “是啊。你不过随口编排,可绿云轩的人恐怕要无辜受牵累了。” 李善用侧了头,下唇被尖利的牙齿撕扯得通红:“那就只能各凭本事、各安天命了。这种事我没办法。” “可我要是把这罪魁祸首交给昭阳宫呢?”皮司药往前走了一步。 李善用低着头不说话。 皮司药给了她稍许时间思考,而后两手一拍,扬声喝问:“再问你一遍,为什么逃课?” 李善用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不想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儿用也没有。” “没用?”皮司药笑了,“毓秀堂从不教没用的东西。” “我又不做近身女官,学那些伺候人的贱役有什么用?!”李善用抬头冷冷看了皮司药一眼,声音里带着勃然怒意。 终于把这孩子的实话逼出来了,皮司药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又蹙起了眉头,这孩子的抵触之心为何如此强烈? 她转过头,求助地看向教习女官。她自知脾气峻急,并不善于沟通排解,李善用第一次提出不愿学习按摩课时,她严厉训斥了一通,现在看来效果并不好。到底要如何才能解开这孩子的心结?她一时之间没了头绪,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上首主位。 教习女官坐在上首,一直冷眼旁观、一言未发,到了此刻,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的题外话: “先帝在日,我与李汝成曾有数面之缘。” 这是何意?皮司药不解地看了教习女官一眼,却惊讶地发现,刚才她如何逼问也不肯说出实情的李善用,竟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激得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