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都赶出去。” 谢延堂并不在意仆婢如何,捂着绞痛的腮道:“辛哥儿就要走了,我心中真不是滋味。” 甄氏吃准了谢延堂眼下心里都是儿子,无暇顾虑太多,有些紧张地按照想好的计策说:“海云那么远的地方,水土贫瘠,听说每年都有不少人遭了海难,大人怎么舍得让辛哥儿去那种地方!辛哥儿这一走,咱们就缺了最大的倚靠,大人要三思啊。” 谢延堂听到如此煽动的话,难过得心里一痛,苦恼地向甄氏承认:自己拿谢诵毫无办法。 甄氏道:“大人,用道理留不住人,就用孝义留住他。辛哥儿至纯,绝不会弃大人不顾。” 谢延堂问:“这是什么意思?” 甄氏浅浅笑着挨向他身边,“如果大人突然病了,一定能留住辛哥儿。” 谢延堂生气地说:“我有什么病?你不要胡言乱语。” 甄氏道:“大人当然没病,正是大人万般都好,辛哥儿才走得毫无牵挂。” 谢延堂这才明白,甄氏是让他装病。这个鬼鬼祟祟的办法谢延堂并不喜欢,但自有它的一种诱惑。 甄氏道:“大人也知道,我娘生病后,我们兄妹几人都提心吊胆地守着她。如果换作辛哥儿,肯定也会整天守在大人身边,对大人百依百顺。” 谢延堂的脑海中浮现出谢诵对他百依百顺的情景,不禁十分渴望,暗自决定再好好地想一想。 九月十三,朋友们在遥遥庄为谢诵送行,辛有则去了宋公府向白雅如道别。 白雅如很舍不得辛有,昔日她错认情敌,乃至最后终于解开了和宋兆云之间的顽结,一切都和辛有有关,这是非同一般的缘分。 辛有没有隐瞒她和谢诵的关系,白雅如为他们高兴,也从心里觉得羡慕。她难以想象谢诵愿和一个女子远走海云,而这个女子是辛有便可以理解了。 辛有一直等到阿七从教学的先生那儿回来,看着白雅如和阿七母子温馨,正是辛有对潼京最美满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