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诵和辛有去向谢延堂辞别,进府后,听到了谢延堂生病的消息。 谢诵问:“大人哪里不舒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管家小心地说:“前天晚上,大人在书房里晕倒了,大夫说因血脉受阻,致使脑躯麻木。没有去告诉公子是大人的吩咐,大人说没有大碍,不用耽误公子赴任的安排。” 谢诵懂医,听到这些话后心里一沉。在谢延堂这个年纪,血脉受阻引起的脑躯麻木不是小事,如果不能及时缓解症状,甚至会无法正常地生活。 谢延堂的身体向来康健,谢诵没有察觉到他有任何病恙的先兆,忽然听到这么复杂的病情,不禁有点心乱。 辛有从谢诵的反应中看出:谢延堂的急病似乎非同小可,柔声安慰道:“辛澄,先去看一看大人吧,不要胡乱猜想。” 谢诵点点头,和辛有一起快步走向谢延堂的寝房,隔着一段回廊已看见甄氏站在寝房门外,脸色憔悴地向这边张望着。 谢诵眨眼间到了跟前,甄氏不料辛有竟然也来了,神情中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跟在甄氏身旁的婢女香冬,发现辛有后下意识地向甄氏身后躲去,希望辛有已经记不清她是谁? 谢诵和甄氏交谈的时候,辛有对着香冬多看了几眼。辛有并不记得香冬的容貌,但是香冬今日穿的衣裳和那日相同,辛有也记得她头上的发饰:一支很显眼的白兰花簪。 香冬发现辛有一直在留意她,不禁脸热紧张起来,举止颇不自然。 辛有已经淡忘了那天在谢府门外,突然被婢女阻拦乘车的羞辱,不过她觉得奇怪:谢延堂当时发出的命令,为什么会由甄氏的婢女去传达? 那天辛有来见谢延堂的时候,甄氏根本没有出现过,她记得很清楚。 谢诵和甄氏谈完谢延堂的病情,立刻一前一后地进了寝房,几个仆婢都留在了外面。 辛有故意稍慢一步,停在香冬的面前问:“那天去府门外,说‘不必用车送我回去的人’是你吗?” 香冬心里一惊,她自恃于甄氏的庇护,大胆地装作一副并不明白的样子。 辛有轻声道:“我再问一次,那日是你吗?除了我,府门前的仆从和车夫也知道这件事。” 香冬见辛有出言大胆,好像她若不承认,辛有就会请公子做主去问车夫,不禁害怕起来……赶紧向辛有一礼,“姑娘,我只是一个奴婢。” 辛有道:“我想问一问:你那天传过去的话,确实是谢大人的意思吗?” 香冬惊慌地低下头,一边躲避一边心急。 辛有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谢延堂正患急病,虽然能够确定上次是婢女在私心使坏,辛有决定暂不追问。 寝房里,谢诵和甄氏围着床榻,注视着熟睡中的谢延堂。 病中的谢延堂脸色发红,额上敷了一条药包,脖颈四周有清淤后留下的刮痕,似乎为这急病受了不少苦。 谢诵所习惯的谢延堂,是强势又咄咄逼人的,从来不曾和伤病,示弱相关。此时,谢延堂却露出了软弱和憔悴的一面,让谢诵想起从前,娘在病中时他所承受的痛苦。也忽然明白了,即使他再记恨谢延堂,也不希望他被病痛折磨。 谢诵靠近谢延堂,小声喊道:“爹。” 谢延堂没有反应,但是打着细碎的呼噜。 谢诵伸手去摸谢延堂的手腕,想帮他诊脉。旁边的甄氏,一直在酝酿那些设计过的心思,也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