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有是和余夫人必定是相识的,辛有却茫然地问:“余夫人?哪位余夫人?” 银德低声道:“就是我以前的主家夫人,姑娘,先去见礼吧。” 辛有将东西先放在一边,整了整衣着去后屋见客,却对眼前的余夫人毫无印象。 余夫人看着辛有,渐渐把她的脸看作了另一张脸,永诀了二十年的恋人,那张不曾改变的容颜让江氏心里布满凄惨的痛楚。鲜明的疼痛让江氏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岁的时候。 辛有问:“夫人,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余夫人颤颤地向身边摆手,陆妈妈会意地拉上银德去了外头。 余夫人道:“辛姑娘,听说你是从裕南来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辛有不认识江氏,也不知她的来意,谨慎地说:“没有什么人在了。” 余夫人问:“是谁抚养你长大?” 辛有道:“是点心铺的师傅。” 辛有以敷衍的态度对抗江氏奇怪的盘问,她并不会对任何人都坦诚,不是谁都可以要求她坦诚。 余夫人问:“你的父母呢?” 辛有冷淡地说:“都因病亡故了。” 余夫人不愿相信地问:“都亡故了?他们是土生的裕南人吗?” 辛有道:“是的。” 余夫人深叹了口气,露出失落的神情,过了片刻后问:“我能看一看你的左臂吗?” 那个孩子,在左臂内侧有个小小的红痣。 左臂……辛有稍有迟疑。 她没有立刻想到什么,但看余夫人一心追究的紧张神情,只好慢慢解开袖子,捋上去后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 辛有看着自己的手臂,内侧有块条状的疤痕,是她学徒时守着点心炉子打了瞌睡,歪身烙在了铁框上的烫伤。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那时溃烂,焦臭的疤痕早已消退,浅淡得几乎和肤色一样,仔细才能看出像霜花一样色泽不均的印记。 辛有将胳膊伸过去,江氏找不到红痣,心情犹如受着水火的煎熬,不顾失态地指着辛有的手臂问:“这里是不是有过一颗小痣?红色的小痣……” 辛有在她的提醒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大大的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