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风的袍子被他们拉拽着,早就没了原先的干净整洁,他扯了扯袍子,“嘶嘶”直到听到了布匹撕裂的响动,他这才俯视着跪在地上如丧家犬般的三人,眉头蕴着一丝冷意,转而四十五度仰望着天色,用着淡淡地语气问道:“我爹娘如何与你无关” “这……”启盼进唰一下抬头看向自家堂哥,本能地想张口反驳,对上那双平静无波好似没有活气的深谭般死寂的眸子,话到嘴边,堵在了喉头。 趁着这间隙,启风冷笑着补充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的语气不大不小,三个人刚好能够听见,他们立刻忘了形态,泪雾朦胧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剧烈的星光。 “就好像当年我也曾这样求过你,不是嘛?堂、弟、” “就、好、像” “就、好、像、当、年、我、好、像、也、这、般、求、过、你,不是嘛?堂兄!” 这句话好像魔咒般钻进启盼进的耳朵里,重重地砸在他那垂垂老矣的心口上。 “不”“不是”“不是这……” 巨大的锤击好像千万个看不见的麦芒狠狠地扎在启盼进心里,密密麻麻的痛感慢慢充斥在他心口处,启盼进眼前一黑,整个人忽地捂着心口轰然倒在地上,张着嘴,那双浮肿地眼睛死死地仰视着那人,嘴皮子慢慢发紫,哆哆嗦嗦:“对、对不起” “都..都是我我的错...嘶” 来来去去那几句说凝噎不清。 “都是我、我的错” “可是……他们都是启家的希望啊,若是留下这个污点,恐怕、恐怕启家完了...” 他梗着脖子,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道:“就这么没落了。伯父、伯父九泉之下……” 喊出了这句话,而后双眼一蹬,整个僵直的身子顷刻之间软趴趴下来。 “爷爷!” “老太爷老太爷啊!” 启众望当时就吓懵了,直直扑倒在启盼进的怀里,抽抽搭搭哭泣着,还用双手推搡着爷爷的身体,试图得到一丝回应。 老管家眼珠子很快从启风身上收回来,扑倒在老爷子身边,嚎啕大哭,哭声像奔雷,振聋发聩。 若说刚才他们哭泣声如琵琶声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现在的哭声更像是沉闷又笨重的洪钟声呼啸而过,所到之处闻着流泪,听着伤心。 很快就有烧香祈祷的路人发现这里的悲惨情况,而今日这里的一切好像没有翅膀的苍蝇不胫而走。 启风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就像一阵龙卷风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募地他捂着肚子,撇撇嘴:“嗯”“忘了出恭” 他捏着鼻子,转身去了恭厕,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枣子甜不甜?” “要不……种点枇杷?” 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另一半,右手摸着下巴,思索着坟头果树的距离,还一一列举已经种下的果树,思考是否还有遗漏? 全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更像是看一场闹剧般看客心态。 赵怀民来时,他正在梳苗。 少年望着翻新过的坟土,上面仅仅围了一圈花苗,外围大多是大大小小的树苗,走近一看:多为果树。 他眸色渐深,取出清酒,“濯濯”倒了三杯酒水。 一杯递给了启风,自己端着一杯酒,双眼发红,声音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