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见是早就明了事情根由。 “廖师傅没再多说什么,他只让我不必现身,只等着将那于老镖头的女儿送到我身边来。我自是乐得如此,便都听他安排了。” 那身处蔡三爷一侧的于万全几番压抑,终是忍耐不住,起身用手指点着蔡鑫杰,浑身颤抖,怒道:“蔡三爷,你可听到了,你家公子,你那管家,他们……所说还是一个江湖大帮派的作为么?” “于老镖头,且慢动气,我蔡三定会给你一个公道。”蔡三爷面无表情,言罢,侧首对蔡正道,“将于老镖头请到后厨去,好好安抚。” 那蔡正得令,探出两手,扶住于万全的胳膊,将浑身颤抖的于万全半搀扶,半拖拉地送到后厨去了。不多时,蔡正便又回来,显见是将那于万全交给了另一个“家仆”。 而蔡鑫杰的供词已经临近收尾了。 “之后的事情我便不知了。那天临近天亮时,廖师傅将昏迷的于小桂,就是那于老镖头的女儿送到我们的落脚点。那于小桂醒来后,便是哭闹,说是要回去找他家人。我骗她说,那四个凶徒杀了平安镖局满门,我们惹不起他们,只有随我回晋州,让我爹出面,替他全家报仇了。那于小桂已经没了主意,自然是全都听我的了。” “你可知那平安镖局中发生了何事么?” “我……我知道,那廖师傅带人赶到平安镖局时,并没有遇到那四个恶人,也没有寻到那‘宝贝’,一气之下,便将二十几口人都杀了,留下于老镖头追踪那‘宝贝’的下落,留下于小桂送给了我。”一场惊天血案在蔡鑫杰柔弱且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中说来,仿佛邻里争端般平常,令人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透骨寒气。 佟老大三人早就猜到了那事情的真相,只是最终听这面目清秀的青年最后说出那结果,仍是觉得心底一阵震颤。胡跌儿心中说不出的后悔,自思量:那一夜若是晚些走,或许就能救下二十几口人的性命了。而世事本就如此,谁个又能先知先觉。 “你与那于小姐之后去了哪里?”麻黑子也是语气和缓,继续问道。 “我与于小桂离了十老会落脚点,两人独行。一是为了不让他看到我身边那些手下人,心中起疑,再也是为了我与她亲近方便。再之后,便是遇到了你。”蔡鑫杰说完,两眼呆呆地看着麻黑子。麻黑子点点头,从近旁桌上端起一盏冷茶,递给蔡鑫杰。那蔡鑫杰两手接过,大口喝了下去。喝罢,将茶盏双手交还给麻黑子,仍是两眼看着麻黑子,仿佛是等着麻黑子的下一步吩咐。 麻黑子不再理会那蔡鑫杰,眼神越过蔡鑫杰,看向蔡三爷,仍是那般缓缓说道:“蔡三爷,您可听清了么?平安镖局的惨案可是我的四位兄弟所为么?您若说是我强迫您家公子出此供词,那廖总管的反应,不是正好证实您家公子所言非虚么?” 蔡三爷脸上变颜变色,两眼看着麻黑子,忽地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那蔡正便也随着向前行了两步,紧紧贴在蔡三爷身边。 “这位朋友,我蔡三多谢你助我看清身边这人的真面目,不然,我们十老会早晚被这种人毁损了名声,惹得江湖人士耻笑。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也是我疏于管教,被身边人带坏了。我定当带回去严加惩处,让他记取今日教训,再不敢妄为。” “那平安镖局上下二十几口人的性命,蔡三爷该如何给个交代?”麻黑子缓缓道。 蔡三撇了一眼后厨方向,又抬眼看了看麻黑子,撇嘴道:“这本来是我和于万全老镖头的事情,但既然朋友操了这份心,那我便给个交代。”口中说着,目光四下扫视。 “蔡三爷可是要找趁手的家伙?”麻黑子沉声问道。 蔡三翻着眼睛看着麻黑子,念念道:“我平素出门,并不随身带那些腌臜物件,太过麻烦。手下人也都是凭了自家手上的功夫,通常都不带铁器。” 麻黑子撇嘴笑道:“我出门倒是都带着,便借给蔡三爷一把。”嘴上说着,将手中短刀“当啷”一声,扔到蔡三爷近前的地上。 蔡三爷一愣,料不到这汉子如此胆大,竟将手上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