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黑子令蔡三爷之子蔡鑫杰将平安镖局事发那一夜情形当众叙述。那蔡鑫杰话至中途,蔡三爷身边的廖大刀忽地出手偷袭麻黑子。蔡三爷对蔡正下令,蔡正出手拦阻廖大刀,将廖大刀整个身子撞倒在地。 那廖大刀身子倒地,仍不罢手,口中呼喝道:“贼子,我要你性命。”单手抄起近旁的座椅的椅腿,便想朝麻黑子身上抡掷过去。 那蔡正动作迅疾,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廖大刀近前,两只手掌从袄袖中伸出,并指在廖大刀身上点戳了几下,廖大刀抄在手中的座椅已无力掷出,身子一僵,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佟老大三人都已看得明白,那廖大刀出手非是为了要对麻黑子如何,只是逼麻黑子出手取了蔡鑫杰性命。眼见这般,心中都隐隐猜到那平安镖局当夜事情的大概。胡跌儿作为亲历者,心中惊诧更胜佟老大与敖胖子两人。 令三人同样惊诧地便是那身为蔡三爷贴身家仆的蔡正。他出手之快,之准,已可算是江湖上一等高手。佟老大心中念道:“据说一些江湖帮派中首脑人物把一些高手藏在身边,充作贴身随从,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所见,正是应验了那说法。”而反观蔡三爷身边的总管廖大刀,一身健肉,甚是威猛慑人,而临到出手,却被那家仆装扮,貌不惊人的蔡正一招制住。一方面可说他一心袭击麻黑子,分了心神,确也可见这廖大刀与蔡正在武力上,明显不是一个等级。 蔡正制住廖大刀后,退身两步,仍是站到蔡三爷身后,两手仍是缩在袄袖里。那麻黑子手上持刀抵住蔡鑫杰咽喉,却并没有用力,蔡鑫杰毫发无伤,仍是那般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仿佛方才身后的纷争与他毫无关系,他也毫不知情一般。 “贼子,竟然妄自行动,想用旁人之手害我儿子性命。鑫杰今日如此,都是身边贼子助长,害了他。”蔡三爷恨恨说着,眼角余光撇了一下身侧的于万全。那于万全方才见蔡正再次出手制住廖大刀,心中更是惊慌,已隐隐猜到那事情的真相,惊怒之下,心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只觉今日之事于己凶险难测,或许尽快想法子脱身,才是活命的唯一道路。而身边有蔡正侍立,外面又是风急雪大,如何脱身,实在是一件万分艰难之事。而自家女儿与那蔡鑫杰一起上路,如今只有蔡鑫杰一人在此,自家女儿又去了哪里?心中种种,难以言说。 “蔡三爷果然不凡,知道该如何行事。”麻黑子两眼看着蔡三爷,撇嘴笑道,“那还让贵公子继续说下去吗?” “便是天大的事情,我蔡三也能承担,既然已经说至此了,便将话说完吧。若不说完,阁下也未必肯依。人在你手里,全凭你的意思来。阁下只需划出道来,我蔡三应承罢了。” “既然蔡三爷如此开通,那我便让贵公子接着说了。”麻黑子说罢,看蔡三爷只是目露凶光地看着自己,并不答话,便收回眼神,看着面前的蔡鑫杰,缓缓道,“你说去外面寻些帮手来对付那四人,你可去了?” “正是去了。”那蔡鑫杰如木偶一般又开口回答。 “你见到了哪个,又是如何说的?一一道来。”麻黑子看着蔡鑫杰,缓缓言道。 “我爹身边的廖师傅正在南安镇,我便将实情都与他说了。” “廖师傅是谁,他又说了什么?” “廖大刀”蔡鑫杰吐出那诸人早已心中了然的名号。那躺在地上的廖大刀身子动弹不得,脸上满是不忿之色,想开口声辩,奈何被蔡正戳中多处大穴,难以说出半字。 “廖师傅问我那四人可否得到那索取的‘宝贝’。我自是不知。廖师傅想了想,便有了主意。”说至此,蔡鑫杰顿住不语。 麻黑子已有预料,并不着急,缓缓道:“那廖师傅的主意到底是如何呢?” 蔡鑫杰呆愣了片刻,开口道:“廖师傅说,既然十老会出手了,那宝贝自然便是十老会的。我说,不在意什么宝贝,只想着那于老镖头的女儿。廖师傅说,宝贝和那女娃都是跑不掉的。” “那廖师傅还说了什么?”麻黑子对蔡鑫杰的回话毫不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