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鑫杰的兵器扔出,心中一个闪念,想令那蔡正动手,但瞟眼之间,见那麻黑子与蔡鑫杰相距不过一尺,心下又一转念,还是稳妥起见为佳。 “朋友够豪气,将自家兵器借给我了。得了,那我便实受了。”说罢,走到那短刀跟前,俯身拾起,拿在手里,掂了掂,抬眼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廖大刀。廖大刀口不能言,满脸都是惶恐哀求之色。 那蔡正眼神请示,见蔡三爷并不理会,知道蔡三爷是想让其专注提防那汉子,心中了然,便只两眼盯着那汉子的下半身,不再理会其它。 “家门不幸,今日让江湖朋友笑话了。”蔡三爷说罢,手持短刀,举步朝廖大刀走去。旁观的佟老大与敖胖子两人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虽是经历过生死,还是不自觉地心中一紧,仿佛呼吸都有些阻滞了。而胡跌儿的心情却更是复杂,而眼前之事与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相比仿佛微不足道,已难以在心中惊起波澜了。 那蔡三走到廖大刀身前,俯身蹲下身子,两眼看着满眼哀求,面部扭曲的这一亲信,口中念念道:“我与你说了多少次,行走江湖,总要仁义当先,钱财利益都是过眼浮云,你却只当耳旁风,今日你犯了大错,我也无法了。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道。”口中说着,忽地一刀直插入廖大刀的胸口。这一刀用上了力气,整个刀刃全部刺入,只将刀柄露在外面。 那廖大刀两眼圆瞪,满脸的哀求转为愤怒,嘴巴张开,却仍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十老会的家法你自知道,明知故犯,死有余辜。”蔡三爷说着,拔出短刀,又是一刀刺在前胸上,仍是齐没至柄。廖大刀两眼瞪得太过使力,那两个眼珠一时突出眼眶,仿佛便要从那眼眶中脱出一般,甚是吓人。但片刻之后,那狰狞的面目便渐渐凝固,身子颤抖了一阵,便不再动弹。 蔡三爷杀了廖大刀,用那短刀从廖大刀身上割下一块棉布,擦了擦溅在手上的血水,将那短刀扔到一张方桌下面,口中道:“让这货脏了这把刀,没法要了。我回头定会赔给朋友一把好刀。” 麻黑子笑道:“不碍事,我这里还有。” 一旁的佟老大心中思量道:“这廖大刀已死,看麻黑子与蔡三两人还如何了断。若是那两个身负武技的家仆与麻黑子交手,或许我们三人能坐收渔翁之利,平白得了一份功劳,也说不定。便是那两人不能拿下麻黑子,也会多少耗费他身上气力,为我们三个省去了一些麻烦。想不到今日竟是老天爷相助了。”心中想着,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笑意。 胡跌儿看在眼中,心中却更是沉重,唯有闭目等待。敖胖子与佟老大一般心思,面露轻松之色,低头喝酒。 “我已经除去了这祸害,算是给平安镖局上下一个交代了,朋友你看,还有些什么要求,可以一并提出。” 麻黑子点点头,笑道:“我挟持贵公子,便是想给自家兄弟讨一个清白,既然平安镖局的事情已了解,我家兄弟的清白以讨还,那我便放了你家公子吧。”口中说着,伸手轻拍那蔡鑫杰的肩头,眼神示意他转头回顾。 那蔡鑫杰便按吩咐转头去看,待见自家爹正立在身后,先是一惊,继而身子扑倒,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挪到蔡三爷身边,两手紧紧抱住蔡三的一条腿,口中“啊啊”地哭出声来。 蔡三爷眼见于此,心中既是难过,又是惊诧。原本想着麻黑子还要以蔡鑫杰为要挟,提出种种要求,却料不到这麻黑子竟如此痛快地放了自家儿子,却与心中所想颇有出入。 “朋友如此豪爽,那我蔡三便交你这个朋友了。今后有用得着我蔡三之处,尽管开口,西北义军若是有朝一日到晋州来,我蔡三便是不去归附,自然也不会与义军为敌。”蔡三爷朗声说道,对匍匐在身前的儿子理也不理。 “三爷且慢结交,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清楚呢。”麻黑子抬眼看着蔡三爷。 “朋友,我手下的大管家都躺在这里了,你还想要如何?”蔡三爷眉毛挑了挑。 “我方才只为我的兄弟讨还了清白,还没有为我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这事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