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仪捏着锦被的手骤然一紧,心中一股暖流倏然涌出。
“好,好,好”说不清是为这图样拥有者不是那人还是计谋成真的喜悦,徐知仪慢慢松开手,方才过于用力发白的指甲上血色慢慢回涌,形成干净的淡粉色。
白曦奇怪仰起小脸,徐知仪轻轻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道:“你们生意好,日子就好过啦!”
“嗯!”白曦用力点头,“娘每天都给我买糖葫芦呢!山楂有那么大!”
白曦夸张的用手比了个长度,可爱的小模样逗得两人忍俊不禁。
徐知仪点了点白曦的鼻尖,从枕下拿出另一个图纸,“沈大姐,劳烦您过来一下,我以前看地志书听闻雍州有种草生在丈高悬崖之地,土名为羊不采,是真的吗?”
图纸上一株其貌不扬如小草的绿植孤零零地描绘其中,沈霞探头看过去,“确实有这种草,功效好像有点消炎解毒的作用,但是药用价值不大采购的人也少,再加上实在太难采了,所以很少有人采。”
徐知仪沉吟片刻,细长的眉微皱,正色道:“摘这种草药很危险吗?可不可以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大量采摘!”
这几天徐知仪不仅是在单纯养病,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趟寻药之旅。
从采摘到运输再到最后的上呈,看似简单流畅实则每一个环节都藏着至深的问题。
安全、利益、纠葛、人心……
无数情况随时都可能爆发,把她把徐家拉进权利斗争的漩涡,成为他人胜利的炮灰。
“安全吧,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一个人腰上绑安全绳,再让别人在崖上拽着,基本就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个大量是多大量?”
沈霞撑着下巴琢磨,盘算一会,“一斗够不?但这就得采好几天呢!你要是要我这就回家去……”
“不!”徐知仪抬起头,“二十石!”
沈霞懵了,浓黑英气的眉噌挑起来,“什么!大妹子,你要那么多这玩意干啥!”
“要多久能采完?”
沈霞忍不住掰着手指头开始嘀咕,“十斗是一石,这就得二百斗,一斗我得采五天,老天爷啊!采大后年去了!”
皇上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出行一趟,绝不可能允许徐知仪只捧着一篮子草药回京。
除此之外,她还要算上路上损耗,炼药失败、皇上心意等等一系列意外情况,所以毫不夸张的说,二十石,是她必须带回去最少的量!
但是三年,她等不了,最慢十五天,是她能等的极限!
“沈大姐,你回去就开始请亲戚朋友帮忙一起采摘吧,我保证三天后,会有人上门去收。”
“可这东西也不值钱……”沈霞为难搓搓手,嘴唇无意识不解向下,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有人收这没用的玩意。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会骗您的,只是原由我现在还不能告知,但我保证若是没人收,我会出市场三倍价格全部买走。”
沈霞楞楞点头,常年受冷风侵袭已经干裂的嘴蠕动了一下,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最后又吞下全部疑问,咬咬牙点头一拍被子,“成!大妹子,我信你!”
恰好平安带人摆膳,见人进来,徐知仪便不再谈此事,只论餐饭。
饭后,徐知仪又让平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品衣物等一干谢礼让沈霞带回去。
就这样,母女两个风尘仆仆的来,盆满钵满的回。
别院众人都瞧得真亮,徐姑娘请人前来确实只为报恩,又纷纷在刘冒的授意下高赞徐姑娘知恩图报云云。
但这些闲话都与徐知仪无关,她如今只关心一件事。
——
暮色将坠,乌云密布,天地间都混成了自然内独有的的灰蓝色调。
在这朦胧天幕下,天上又飘起细绒雪花,以雍州的方式为这片土地覆以纯白。
温晏进屋时,徐知仪正在拿剪